每年,柳辰不论是顺路还是不顺路,都会去一趟简州看谢令窈。

江时祁的心沉了沉,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

自己的新婚妻子心里装了别人,作为丈夫,他应该愤怒而又失望的。

可他偏偏他又理解谢令窈的无奈。

那时的小江大人年轻气盛,虽不怪罪,可到底心里也不好受。

至于现在的江时祁……心思更深,谋算更精。

“你说得对,我不能这样干等。”

江时祁说着长腿一迈下了马车,进了客栈。

张茂:“?”

他是这个意思吗?

张茂仰天长叹,认命地安排马夫把马车停到街尾不挡道儿的地方去后,匆忙跟上江时祁的步伐。

谢令窈刚跟柳辰谈妥了一些细节,见天色渐晚,也不好再多留,便同许芸携手准备打道回府。

今夜她打算就赖在梧桐居,一则她此刻并不想见江时祁,二则姨母明日便要离京,她还想多陪她待待。

可刚到门口,迎头便撞见了一身矜贵玄色暗纹长袍,稳步朝她而来的江时祁,男人城府极深,从来都将情绪掩藏得很好,可他们视线碰撞的那一刻,谢令窈分明窥见眼中可的笑意。

是偶遇,还是追了过来?

谢令窈更倾向于前者,她并不认为江时祁肯舍得放下身段,特意追来哄她。

江时祁这个人,打生下来只有别人捧着他的份,又怎么会知道该如何去低头?

在面对江时祁这种毫无诚意单方面毁约的恶劣行径,谢令窈其实内心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愤怒。

或许是江时祁的坚持帮她做下了决定?

她自己也不大能说得上来缘由。

但她却是不打算原谅,至少是不能轻易原谅。

谢令窈转头同送她们出来的柳辰礼貌告别,只当没瞧见不断逼近的某人。

“辰哥哥,我听姨母说,你的婚期定在下月初八,可惜我不能亲自前往,这个是我为你和嫂嫂备下的新婚礼物,请你一同带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