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芸自己的东西不多,带来的两个木箱子都是许家替谢令窈出的一份嫁妆。

许家许芸那一辈的子女只有四个,谢令窈的母亲是长女,备受父母疼爱,弟妹爱重。

谢令窈是她唯一的女儿,许家爱屋及乌,又怜惜她自幼丧母,即便相隔千里,也始终记挂着她。

听闻她成婚,自然也不会不舍得那么一份嫁妆。

许芸给了谢令窈一份单子,道:“这些是咱们许家上下的一份心意,虽比不得你父亲为你备下的贵重,但也能为你傍身。江家高门望族,即便你有夫君护着,新妇要在这宅门中安身,总少不得花钱买清净。咱们女子啊,嫁妆越贵重,也就越有底气。”

谢令窈默了默,她前世尝尽人情冷暖,早已忘了被家人呵护的感觉,如今才发现,原来一直有人在她身后。

既是嫁妆,谢令窈自然是没理由推辞。

从许芸这里,谢令窈才知道,原来江时祁一开始还想把的外祖父、外祖母一道儿接过来,只可惜两位老人家有心无力,实在是赶不了这样远的路。

许家商议后,最终决定由与谢令窈母亲关系最为要好的许芸出面前往。

两人说了好一会儿话后,许芸突然神色怪异起来,指了指谢昭泾所在的房间,压低了声音。

“窈儿,我怎么越看那孩子,越觉得……”

“姨母是不是也觉得,他似乎与你长得有些像?”

许芸点了点头,不解道:“黄春燕我也是见过的,那孩子既不像你爹,也不像他娘,怎么反倒像起我来了?”

谢令窈心中有一个大胆而又诡异的猜想,但她自己都觉得实在是荒谬,便没好再同许芸说。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世上也有许多人明明毫无血缘却又相貌相像的。泾儿与他母亲和弟弟不同,他善良宽和,自小也与我多有亲近,或许他就是与我有姐弟缘分。”

“或许吧,我也对那孩子心生亲近,乖巧有礼,瞧着挺让人心疼的,也不知黄氏怎么忍心这样对他的。”

谢令窈原是想去看看谢昭泾,照顾他的丫鬟说他喝了安神的药,这两日觉多,此刻还睡着,谢令窈便作罢了。

陪着许芸用了午膳,没等江时祁来接她,谢令窈自己回了浩瀚阁。

知道他在书房,谢令窈便没去打扰,转而唤来了李嬷嬷。

李嬷嬷最近两边儿跑,精神却好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