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谢令窈终于说了出来,也是想告诉江时祁,她谢令窈或许在他们这些贵胄子弟眼里是身份卑贱了些,可她该有的自尊自爱是一分不比精心教养的大家闺秀少。
江时祁呼吸一滞,却没想到他一闪而过的念头才是真相。
他先前只觉自己冤枉,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谢令窈好似误会他良多,可此刻他突然意识到,他或许被谢令窈所厌也并不全然无辜。
此刻看来,他对谢令窈也多有误会。
见江时祁沉默,谢令窈发出一声冷嗤笑:“看来,你果真也认为,是我自己跳进水中,逼得你救了我还不得不娶我。”
谢令窈也曾幻想过,江时祁这样聪明的人,或许会与旁人所思所想有所不同,他不会误解她的真心实意,可如今看来,虚妄的幻想终究是彻底幻灭。
她已经不要在意江时祁是否爱她,可她的尊严却不允许江时祁将她看轻。
“江时祁,我没那么下作。”
“我没有。”江时祁一字一句重复道:“我从未那般想过你。”
谢令窈心口似被什么东西重重捶了一下,她有些茫然地仰头看江时祁。
“你知道我是被人推下去的?”
江时祁张嘴刚要说话,脸色却猛然一凛,一把拉着谢令窈的胳膊,将她飞快带到最近的假山石洞藏好。
怀荣侯让人静心养护的奇花异草长势喜人,此刻谢令窈和江时祁所在的假山上面正好有一簇谢令窈叫不上名字的藤蔓,自开春便一直疯长,长长垂下的藤枝正好给两人提供了一个天然的屏障,若非有人直接钻进这洞里,很难发现他们。
谢令窈的腰身紧紧贴在江时祁身上,她觉得有些别扭,一把想要把江时祁推开,却反被他捂住嘴。
“别动,胡景思带了个人朝这边来了。”
江时祁离她极近,温热的气息吐在她的耳垂上,谢令窈不自觉缩了缩脖子,轻轻拍开了江时祁的手,低声道:“江大公子,听墙角可不是君子所为。”
“有时候,听墙角才能听到不少真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