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轻笑,敛眸遮住了眼底的神色。

以前,不论二人情意如何浓厚时,她都鲜少唤他夫君,多是以名字相称。

而今,她唤着他夫君,温婉乖顺,柔声细语,眼中却少了当初的羞涩娇态,只余对夫君的敬重和依赖。

终归是,有些差别的。

可她好好的在他怀里, 他不该太贪心,只要她活着,安然无恙的活着就好。

你不记得,我记得爱你就好。

马车缓缓行驶离开了官道。

半山腰上,一个颤颤巍巍,穿着黑衣斗篷的人影慢慢从树后走出,手中提着铁楸,深深看了眼离去的马车,转身速度极慢的往山上行去。

许是体力不济,他走几步路就要歇上一歇,一个半时辰才到达香觉寺,可他却并没有停下来,而是沿着崎岖山路,继续往前。

那是今日埋葬闻音尸首的地方。

雨越下越大,淋在斗篷上,又从斗篷上滑落下去,一小部分落在地上,一小部分溅在斗篷下,那张苍老的面容上,不断往下滴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