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正头夫人们都如此说,可那些庶出的又说了,嫡母刻薄,他们和姨娘苦苦求生,才得以有出头之日,那若是皆以嫡母为尊,那姨娘岂不生了子就得撞死。”
“更甚者说,那位大人从始至终都不曾步入父家门,其母也不曾被接纳,高中之后才多了这门子家人,其母含辛茹苦养大,若是为了官声请封嫡母,那还算什么人子,初入官场就开始忘恩负义,还如何能当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为何一定要入父家门?”沈安安突然开口,“另开府邸,带着寡母生活不比被那一家子吸血来的强。”
“四皇子妃说的有理,可咱大梁的那些三妻四妾的官员商贾不赞同啊,生父乃天恩,便是不要母亲,也断没有不认祖宗的道理。”
“哼,”沈安安发出一声嗤笑,“不过是观其例,推及自身罢了,就是议论到明年,也议论不出个高低对错来,白费嘴皮子。”
“四皇子妃说的有理,如今他们都改了风向,开始争论这庶出,母不详之人,究竟是才华重要,还是出身重要,那位大人算是率群之首,帮那些外室之子争了一口气了。”
“家归家,国归国,出身好坏只要腹有才华,能报效朝廷,为民请命便可,争论人家家世做什么。”林雨柔淡声说。
“对啊,所以如今,有夸赞那位大人为母忍辱,懂孝道的,也有骂他不懂嫡庶纲常的,更有不少明事理之人,赞同少夫人的说法。”
主仆二人轻笑之时,沈安安突然开口,“你方才说,如今酒楼茶肆都在议论此事?”
“是啊,不止是酒楼茶肆,就是街头百姓都有议论,就是不知说的是哪位大人。”
沈安安却蹭的一下站起身,“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洁见她严肃,立即恭敬的说,“好像是昨日才开始,风是何时起的奴婢并不知,也是听府中碎嘴婆子一说,才拿来少夫人面前消遣消遣。”
“安安,怎么了吗。”
“没什么。”沈安安摇了摇头,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了陈天,如今的争论,不正是他身份暴露之后,朝堂会引起的争论?
是赶巧,还是……
“奴婢还听说,有位大臣的女儿特意做了首诗,大赞那位大人不忘生母辛苦,不惧世俗议论的高洁之举。”
“嫂嫂,时辰不早了,我就不陪你了,这些日子你好好养着,母亲那边我会派人去说的。”
“好,那你路上慢着些。”她起身将沈安安送出了院子,前者走的十分匆忙。
“少夫人,是不是奴婢说错什么话了,四皇子妃脸色似乎不太好。”林雨柔伸出手指戳了戳她得脑门,无奈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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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府,萧渊总算是将那些老迂腐打发走了,却听说自家夫人竟不声不响的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