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丰忙小声说,“凌世子说,若是主子看不惯他,他老家正好有个县令的缺,配他的名次绰绰有余,也算是此次的嘉奖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头觑着主子,虽然他也不知主子为何会看不惯一个末流进士,但凌世子不比李公子,他说的话定然是有根据的。

萧渊冷扫了庆丰一眼,但罕见的并没有驳斥。

不知为何,他确实看不惯,很看不惯那个书生。

“嗯。”

他发出一个音节,将染了墨的文书丢去一边,重新拿起下一个展开。

庆丰有些不懂主子意思,踟蹰的在屋中走了几步,可观着主子面色,又胆惧不敢再问。

这“嗯”是什么意思,应该……是赞同凌世子建议的意思吧。

他咂了咂嘴,转身要离开,萧渊冷幽的声音却冷不丁再次响起,仿佛是随口一问。

“那书生老家籍贯哪里的?”

庆丰立即止住步子回头,“好像是江南的。”

萧渊埋着的头豁然抬起,素来寡淡沉暗的眸子倏地冷厉阴鸷,手中的笔也因他无意识的手指收拢而折断在掌心。

庆丰后背蹭的冒上冷汗,冷飕飕的,忐忑不安的咽了咽口水,“主子,有什么问题吗?”

只是一刹那,萧渊很快收敛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