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极好。”
皇后神色平静,语气亦平静,“他是最好的。”
“……”
玉嬷嬷张了张嘴,知道自己要是非再说点什么,皇后娘娘怕是就要生气了,一时暗暗叹气,却只得沉默下去。
但她提及的这个人,好似终于引起皇后几分心神晃动。
她竟也不看那手中诗经,慢慢将书本合上,望着面前的紫铜香炉出起神:“他死了女儿,是不是很伤心?”
“这个,大约是的。”
玉嬷嬷低声回:“咱们外面有眼线,消息都能传进来,每日都有靖安侯府的消息,说靖安侯这几日茶饭不思,
须发比往日灰白许多,更加沉默寡言,脸色也很是不好。
今日太子妃下葬,他亲自相送,很是哀伤痛苦。
那毕竟是他唯一的女儿……
还有太子,”
玉嬷嬷顿了顿,观察着皇后神色,没瞧见怒色,她才继续低声道:“听说太子的情况比靖安侯有过之而无不及。
送葬的时候几乎是拖着身子给太子妃打翻,几日时间人瘦了一大圈,丢了魂似的……”
皇后握紧了手中书卷,眼底掠过阴沉,“她原本不该是这么个死法,不该死的这么快,是她自己福薄运浅,
死便死了,还要害得他伤心痛哭,让本宫的儿子也支离破碎,她与她的母亲一般无二,晦气到了极致——”
玉嬷嬷听出皇后动了怒,再不敢出声,也不敢劝什么,只说:“太子神伤心碎,怕是要好一段才能修养好了。”
皇后却不接这个话,“东宫再没有别的消息吗?”
玉嬷嬷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殷侧妃没有传话过来……但太子这几日一直在靖安侯府,不在东宫。
东宫那里殷侧妃一人说了算,拿走几样东西应该是轻而易举。
或许她觉得不太要紧,所以就没差人传话吧。”
凤仪宫这里虽然可以和外面通点消息,但外面到底是大肆攻击殷家,攻伐皇后,所以消息通的也并不频繁。
自是做不到事实知晓。
皇后皱了皱眉,“她是个好大喜功的性子,如果拿到东西,不该不传话来邀功请赏,她又不是个谨慎利落的……
本宫有些不安,你吩咐翟七亲自出去一趟,去搞搞清楚,到底拿到了没有。”
玉嬷嬷忙应下,正要去叫人传翟七来,外面忽然起了动静。
玉嬷嬷微讶:“这个时辰,怎么听着外面是来了人?难道是陛下来看望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