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按照少年父亲临终前的交代,那面瑞兽葡萄镜最多不过十万块钱而已,就算卖了也凑不够母亲的手术费。而且他父亲还告诉过少年,自己家的这两件传家宝,只有那个款式像宣德炉的香炉,才是最值钱的,也只有想办法卖了那个香炉,才能真正凑够母亲的手术费,缓解家里的燃眉之急。
所以当少年听到老者只要瑞兽葡萄镜后,心中顿时咯噔一下,两难抉择到底该不该卖,他在这里守了好几天了,始终没人愿意买他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无人问津,只要听到他的高额索价,无不是避之不及。
而现在好不容易有人愿意花钱,虽然只愿意买下瑞兽葡萄镜,距离母亲的手术费还有相当差距,可好歹能多一分是一分,总好过一分没有吧。
偏偏香炉的品相实在不太好,甚至连少年自己都觉得难以入目,如果现在真把瑞兽葡萄镜卖出去,只怕香炉会更难卖了,这也是少年最为难的地方。
想到这里,少年终于咬了咬牙,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他执拗的抬起头看向老者,近乎祈求的试探道:“老先生,这两件东西都是我家的传家宝,我父亲也告诉过我,这个香炉远比同境要值钱,是皇宫专用的宣德炉,您真的不考虑考虑?”
或许是被“宣德炉”的名字打动,老者听了少年的话后,顿时露出经验之色,然后将目光落到那个香炉上,只见那个香炉的品相残缺,甚至还有几分“洗过澡”的痕迹,哪还有半分宣德炉该有的品相。
多看了两眼那个香炉后,老者心中升起的希望,被他毫不犹豫的掐灭,如果那真是真正的宣德炉,而且少年和他父亲都知道宣德炉的来历,又怎么可能拿出来街头摆摊,只需要拿去拍卖行拍卖,不比现在来的盛事?
既然已经有了决断,老者将自己的目光收回,并再次看向少年摇头道:“小少年,你这个铜镜是真品不假,可你这个香炉的来历,怕是有些不清不楚了,可能你不知道宣德炉代表着什么,哪怕现在存世的宣德炉也多是仿品,甚至就是宣德年的仿品。”
“所以我可以断定,你这个香炉绝不会是真品宣德炉,就算它真是宣德年的仿品,但已经坏了品相,没有什么实际价值,也不是我能看上眼的。”
说到这里,老者抬起手看了下手表时间,然后继续说道:“小少年,三分钟时间已经到了,你到底是怎么决断的,如果你要单卖这面铜镜,我愿意花十二万块钱买下来,如果你不想卖我也不会勉强。”
再次得到失望的答案,少年的情绪明显低落,但他并不是气馁的人,母亲的病情已经让家中山穷水尽,全靠它姐姐一人承担,甚至他姐姐要打几分工,就是为了把这个家撑起来,他作为家里唯一的男人,自然也要为姐姐分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