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纳丸？你怎么会带着这个？”

“之前来禁林用到了嘛，这次走之前我就找小昭多要了几个！”

杨易航吞下吐纳丸的瞬间，忽然感觉神清气爽，然而就在这时诺无却突然踩到个软绵绵的东西——是目目连的鞋，从外表上看才刚刚开始腐烂，一定是刚刚她来到这里时跑丢的。

暗红血迹在荧光菌丝上格外刺眼，杨易航的剑尖挑起团暗红色菌丝，发现菌丝末端连着半截指甲——是目目连抓挠束缚时崩飞的。

“就在前面了……”

杨易航看着前方道路上被雨水不断冲刷着的血迹，心里很清楚，接下来要面对的，可能不仅是水妖那么简单。

二人继续向前走着，尽管心里已经做好的准备，却还是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月光穿透雨幕，他们看见目目连仰面躺在浅滩上。少女的红发铺散如海藻，左手伸向虚空仿佛要抓住什么。她的作战服腰部以下溶解成絮状物，露出森森白骨的双腿浸泡在湖水中，正被透明蛞蝓啃食。

“别看......”杨易航捂住诺无的眼睛，自己却死死盯着目目连凝固的表情——那张总是气鼓鼓的小脸定格在惊恐与希冀交织的瞬间，嘴角还留着未喊完的“帕”字口型。

诺无突然用力甩开杨易航的手，踉跄着扑过去驱赶蛞蝓。酸液腐蚀雨靴的滋滋声里，她却早已泣不成声：“醒醒嘛！姐姐带你回去吃火锅......”诺无颤抖着双手，轻轻摇晃着目目连的身体，可回应她的只有冰冷的躯体。

“为什么……”杨易航看着目目连惨死的尸体，眼泪终于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那一刻他仿佛再次看到了临死前还向自己微笑的阚泽玉。

然而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升起了一股滔天怒火“这不像是洞庭水妖做的，杀死目目连的家伙故意不把她全部吃掉，就是为了引我们来……”

杨易航的话音刚落，目目连的尸体突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嚎叫，伪装如蜡般融化，化蛇的本体从皮下爆出，猩红的尾巴缠住诺无手腕。

剑锋破空的尖啸撕裂雨幕，与诺无的尖叫同时炸响。杨易航的剑擦着诺无耳畔刺入化蛇左眼，腥臭的黑血喷溅在地面。那狰狞面容突然扭曲成目目连的模样，就连哭泣的声音都如出一辙：『痛……』

杨易航的瞳孔骤缩，剑锋在空中凝滞半秒——这致命的迟疑让化蛇的尾巴瞬间刺入他肩胛。

诺无连忙操纵影子贯穿化蛇左眼：“醒醒！这是冒牌货！”

粘稠的黑色血液喷溅在杨易航脸上，腐臭味让他瞬间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