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小张呀,你好,老刘你好你好——”朱德华也满脸堆笑地上前招呼,几人都抬头看过来,他连忙掏出烟,给每人散了一圈。
“朱所长怎么有空过来呀?”接过烟,财务室的科长老夏也笑着道。
“哎呀,什么所长不所长,不要提了不要提了,都是老同事嘛!”朱德华也连忙打着哈哈道。
几个人抽着中华烟,客客气气地与这位前领导说着话,临时负责人刘伍贵则一言不发,抽着烟,看着和众人瞎虚套的朱德华,眼神有些复杂。
一番寒喧客套后,朱德华满脸痛惜道:“唉,听说老单位出了点事,我这心里一直放不下,就跑过来看看。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儿啊,年轻轻的就——唉!”
“是啊,谢所长是好人,平时对我们都不错,我们也觉得——,唉!”小张年轻,抽着好烟,也附声道,同样一脸的痛惜。
“是啊,谁就不是呢!”几人都或多或少地表示了唉声叹气和可惜。
朱德华见刘伍贵一直沉默不语,于是有意找话道:“老刘啊,你现在担子很重啊,一定要把大家心稳下来,招待所不能就样毁了呀!”
刘伍贵点了点头,没有出声,屋里有些沉静下来,老夏看出点苗头来了,于是起身对朱德华点了点头,然后慢慢迈了出去,他一走,其他人也有些感觉,都纷纷起身,和朱德会笑着或说或点头,也慢慢退了出去。
屋里只剩下二人,朱德华又撒了支烟给刘伍贵,装作关心道:“老刘啊,谢所长的后事是怎么弄的,我也想跟大家一起表表心意,怎么说都是同事一场。”
刘伍贵默默拿过烟,就着烟头续接上火,丢掉烟头,才慢吞吞道:“她家里明天正吊,我们都凑了点份子,到时派个代表去。”
“噢,好好,我凑一份!”朱德华连忙道好,边说边从包里拿出几张百元大钞,递到桌上道:“唉,表表心意吧,还麻烦你了老刘!”
刘伍贵伸手接过,找了个信封装了起来,顺便拿出笔在信封上重重地写上了朱德华三个字。
朱德华抽口烟,道:“老刘啊,你们事前就没发现什么异常?”
“唉,没有啊,这事来得也太突然了,谢所长头天还好好的,谁知道就——”刘伍贵抽着烟,慢慢地也开了口,——
朱德华坐在屋里,和刘伍贵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一直呆了一个多小时,一包烟差不多也被两人一支接一支地抽完,他才起身告辞,狡猾的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像是关心瞎问,其实一通下来,他多少心里有了底,这才满意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