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顿了顿,“再跟个姑娘女子般撒娇,揍死你!”
凤酌鼓着个腮帮子,浅色眸子瞪圆了,她似乎觉得只是说说不够有说服力,还握起拳头在楼逆面前扬了扬。
见自家师父如此娇憨到让人心尖发痒,楼逆忍不住低笑出声,收了那等装模作样,“打才是亲呢,弟子皮粗肉厚,师父若是想揍,弟子定然将一身皮肉绷紧了,可若是揍疼了师父的拳头,弟子是会心疼的。”
最后一句话,他是凑到凤酌耳边说的,喷洒出的热气将她鬓角的三散发扬了起来。
凤酌心里头是叫这话给抚慰了,然她面上不显,威严地夹了他一眼,下颌昂起,小模样骄傲又嚣媚,“油嘴滑舌,滚远点!”
两人正在笑闹间,有身穿软甲的兵将急匆匆过来,并对楼逆奉上一封密信。
楼逆顷刻间敛了笑意,拿起密信看了看,又不动声色地翻手毁了,并屏退左右,这才对凤酌道,“戎吴头领盘刹给弟子来信了。”
凤酌看了他一眼,不发一言,继续手里头的动作。
楼逆也没指望凤酌会回答,他又说,“盘刹邀约,今夜子时一见,那蛮子伸手不若,且一身力气极大,不若师父与弟子同去,拼杀起来,也多些胜算。”
凤酌应了声,她想起那满头小辫子的蛮子,眉尖蹙起,很是不喜。
是夜,子时正,正是月黑风高。
距离绥阳城南郊三十里外,正有片白杨树林,林子不大,敞亮的很,有无埋伏,一眼便知。
凤酌与楼逆自是早就来了的,两人躲在树冠之巅,挨的极尽,往下瞅。
之时一刻,楼逆正待回城之际,猛然听闻破空声由远及近。
他凤眼一眯,带起深沉的暗芒,“来了。”
果然,不多时有道高大的黑影奔驰而来,且身后还背九环大刀,正是盘刹无疑。
盘刹骑在战马上,左右张望,眼见无人,虽喝道,“大夏亲王,吾盘刹满腹诚心,还请出来,一见。”
多日不见,这盘刹说起大夏话来,还是舌音很重,古里古怪的。
凤酌戳了楼逆一下,又瞥了瞥下面,哪知楼逆不为所动,专心抓着她的手指头,又是揉捏又是凑到嘴边轻咬,一股子的黏糊劲,让凤酌很是受不了。
底下的盘刹顿了顿,座下的马儿打了个响鼻,就听他又道,“大夏亲王,吾有笔买卖相谈。”
凤酌见楼逆纹丝不动,遂抬脚,冷不丁将人踹了下去,尔后皱着看着满是湿润的指尖,很是嫌弃地掏出帕子擦了擦。
跌下树的楼逆一个翻身,稳稳落地,他这才双手背剪身后,对盘刹很是傲慢的道,“买卖?本王有什买卖与你可做的?”
盘刹哈哈大笑,他翻身下马,学着大夏礼节的模样,冲楼逆抱了抱手,瓮声瓮气的道,“听闻,大夏人,最是宅心仁厚,还有大夏富饶非常,吾戎吴算是整个边漠最强盛的部落,可每年冬天,仍旧食不果腹,兴起战事,那也是迫不得已,若有足够的食物,吾顷刻就能退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