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逆直到亥时才回来,身上带着酒气,一双凤眼却是很亮。
他也不回自个的房,径直到凤酌这边,十分不客气的就坐她床沿,末了还捏了捏床褥,略有嫌弃的道,“比不上王府里弟子给师父置备的拔步床,委屈师父了。”
凤酌已经散了发,青丝披散,细软又顺滑,她瞪着他,“出去。”
楼逆目光幽深地看着她,嗤嗤的低笑出声,竟耍赖一般,一个后仰,栽进凤酌的床榻间,抱着锦被不撒手,“弟子不出去,弟子要与师父同榻而眠。”
凤酌眉心突突的跳,她几步过去,一把抢回锦被,见楼逆确实眸色带迷离,俊美无双的脸沿上还带薄粉,显然是喝醉了,“居然醉了?喝了多少来着?”
就她晓得的,认识楼逆这般久,还没见他喝醉过,平素都是越喝越清醒的模样,今个这般黏糊孩子气还是头一遭。
许是这会酒意上涌,他也觉得头晕目眩的难受,抬手揉了揉眉心,“记不清了,许拜那老匹夫,想给弟子来下马威,弟子当然不能服软,如若不然日后还如何统领兵将,故而今个就喝的多了些。”
还好,说话吐字还清楚。
凤酌往外头喊了声,“玄十五,去熬点醒酒汤,再叫玄一过来,将殿下扶回去。”
一直候在门边的玄十五应了声,可在里间听到这话的楼逆不干了,他自行退了软靴,连外衫一并给脱了,直接拱到床上,冲凤酌道,“不回去,师父叫谁来都没用。”
果然,玄一过来,压根就将铁了心耍横的端王殿下弄不回去。
凤酌没耐性,等玄十五醒酒汤一端上来,她将人扯起来,钳着下巴,一股脑的就给灌下去,叫楼逆的酒意顿时少了几分。
“酒醒了,就滚回去!”凤酌没好脸色,从京城到开泰,再到绥阳,她就没好生休息过一天,今个好不容易安顿下来,自然是想早些安置。
哪知楼逆目光灼灼地望着她,将醒酒汤弄湿的中衣给除了,就那么光裸着身子凑到凤酌面前,喷洒的热气还带着浓浓的酒香味,“弟子想与师父一起,师父就莫要赶弟子出去了,弟子累的慌,这人生地不熟的,唯有看着师父才能安心入睡。”
凤酌让那温热的气息给灼的耳根发烧,她往后仰,斜眼看楼逆,“不行!男未婚女未嫁,传出去,为师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是铁了心,绝不给楼逆得寸进尺的机会。
眼见凤酌真软硬不吃,楼逆叹息一声,眨了眨凤眼,任是如何无辜与可怜,凤酌都不看他一眼。
没奈何,他只得下榻,磨磨蹭蹭地回自自个房间。
一夜无话,且两日的功夫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