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嬷嬷拿过奏折,递到楼逆手里,楼逆打开一目十行的看完,原是为大皇子求情的。
楼逆吃不准皇后到底是何心思,只是敛下眉目道,“儿臣押运粮草去到边漠的时候,原本也是以为那等罪行都是对大皇兄的诬赖,即便是今日,儿臣也想恳请母后,重新查证,大皇兄他毕竟是儿臣的皇兄。”
这话一落,皇后从奏折中抬起头来,她眸色幽深,似笑非笑,“行了,莫要在本宫面前说道这些。”
言下之意,这样的虚以为蛇,实为难看。
楼逆一愣,收了脸上的神色,轻咳一声,以静制动,却是不轻易开口了。
皇后蓦地开口,“听闻,贤妃恳求你放大皇子一码?”
晓得这些瞒不过皇后,楼逆索性直接点头应下。
哪知,皇后叹息一声,竟讥诮道,“她竟比本宫这个亲生母亲都还关心大皇子。”
这话中说不出的意味,叫楼逆心头犹疑不定,他只是觉得哪里不对,可具体是哪又说不上来。
皇后挥了挥手,示意楼逆退下,然他半只脚才踏出宫门,就听身后的皇后轻描淡写的问了句,“若是让你去边漠,半年之内,可能将蛮夷尽数杀尽,保我大夏十年安康?”
楼逆叫这话惊的诧异非常,他猛地转身,盯着皇后,然皇后已经重新伏案,继续批阅奏折,恍若起先的话根本不是她说的一般。
楼逆顿了顿,他敛下眉目,没回转身相问,转而出了长乐殿。
严嬷嬷目送楼逆的背影出了宫门,她才皱着眉头朝皇后问道,“娘娘,端王殿下可会真去边漠?”
皇后轻笑了声,“若荣华县主去了,你说他会不会去。”
闻言,严嬷嬷倏地就笑了,整个京城的人怕是都晓得荣华县主可是端王殿下的心尖子,谁若是碰了,那还不叫堂堂的端王殿下化身为狼,扑上去咬死了。
皇后忽然冷笑了声,似想起了什么,“西宫贤妃可不就是个蠢货,惹了荣华,端王夺她手里的东西,这还只是开始而已,看吧,接下来,有的热闹可看。”
严嬷嬷也眯起眼睛笑了起来,“端王殿下与荣华县主,可都是好的,娘娘,老奴有时候在想,像端王这样出众的孩子,怎的就不是从娘娘肚子里落下来的呢,若是如此,娘娘也不知能省多少的心去。”
皇后看着面前的奏折,似看了进去又似没看进去,“无碍,不还有十一在呢,他也是个好的。”
两人的话楼逆自是不晓得,他径直回了端王府,将苏宛筝手里多年之前就有的买卖理了理,把该换的人都给换了,一应妥当了,这才交到凤酌手上。
凤酌粗粗一看,好生惊讶了半天,她晓得苏宛筝很有能耐,可是不曾想,这京城最大的天香酒楼,竟也是她的,除此之外,还有玉雕坊等各种十分赚银子的买卖,皆有插一手,也难怪贤妃这么多年有大把的银子来养死士。
苏宛筝当初,本就是为养死士而做的买卖。
“师父收好,这就算弟子母妃送与师父的定亲礼。”楼逆笑着道。
凤酌顿觉手里的各种契烫手了,她不是个会做买卖的,自来就晓得这点,故而这些东西若是真让她管着,只怕没几年就得亏了去。
“不要,为师才不操心这些。”说着,她就要将这些东西还给楼逆。
楼逆笑着找来个小匣子,装好了这才复又交给凤酌,“不需师父操心,弟子有找得力的掌柜管事,师父要没事就转去逛逛,然后每月等着进银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