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抚慰不仅没顺好凤酌,反而让她腾的生恼,敢情他就是故意提醒她来好玩不成?还率真可人,哪里做徒弟的小辈这样说师长的,真是目无尊长透了。
恰时,苏家那斑驳的朱红大门,吱嘎一声,缓缓打开,透过渐大的缝隙,在嗤啦剥落的雕漆中,有一头须皆白的瘦小老翁站在日光中,面目垂垂,犹如沉沉暮霭。
凤酌敏锐的感觉到,楼逆倏地抓住了她的手,力道很大,大的生疼。
她转头看他,只见徒弟一张俊美的面目面无表情,眼睑微垂,什么都看不清。
那老翁似乎没想到门外站着这多的人,愣了愣,尔后细细瞅着楼逆的面容,浑浊的眼白努力辨识一番,还是只得问道,“你们找谁?”
许是人老,便是连嗓音都是颤颤巍巍。
楼逆抿了抿嘴角,尔后平波无澜的回道,“不找谁,走错门。”
话才落,他拉着凤酌转身就走,一直到重新上了车銮,脸都还是板着,不复之前的嬉笑。
凤酌轻轻拉了拉他紧握的手,示意他松些,又瞥了眼还站门口没动静的苏家老翁,这才不解的问道,“怎的改主意了?不是特意过来的么?”
楼逆的目光透过纱幕,口吻清淡的道,“他还活着就好,是为娘亲看的。”
听闻这话,凤酌想说什么,又住了嘴。
车銮缓缓而起,后离苏家越来越远,直至最后看不见苏家老翁,楼逆才似反应过来办,蓦地松开凤酌的手,看着被自己捏出的红痕,他双手捧着揉了揉,低眉顺眼的道,“抓痛了,师父如何不吭声?”
凤酌摇头,想说点什么,却不知要从而说起,只得伸出另一只手,安抚地覆在他的手背上。
半垂头,只能看见微勾的嘴角,楼逆低笑出声,继而的得寸进尺的道,“师父想安慰弟子的话,就让弟子抱抱可好?”
果然是狗嘴吐不出象牙,凤酌一怒,猛地抽回自个手,顺势一推,将人掀开,身子一动,就离他远远的,并怒喝道,“以下犯上,讨打不成?”
如此,楼逆才不敢在逗弄。
多半心绪不佳,楼逆将凤酌送回了端木府,就折身回宫,然他并未回宫,而是半道折去了五皇子殷景泓的皇子府。
历来皇子府,都建置在外宫,离皇宫并不远,可也不算近。
殷景泓早被送回皇子府,御医也是去了过,此刻刚刚转醒过来,他一口气难平,正要招呼府中侍卫去端木府拿凤酌消气。
不想楼逆就上门了,他直直进来,连通传的人也给押到一边,言行举止,霸道跋扈至极。
殷景泓正躺在床榻上,惨白个脸,他硬撑起身,色厉内荏的喝道,“老九,你这是干什么?”
有贴身侍卫抬了锦杌摆好,楼逆一撩袍摆坐下,冷着个脸唬道,“五皇兄,皇弟是为你好,才过来一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