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会如此,”楼逆眼梢上翘,笑着回道,“姨母可是侄儿的亲姨母,侄儿就是惦记旁人,也肯定是将姨母揣心窝子里,时时刻刻挂念着。”
“就会贫嘴。”贤妃纤指虚虚点了他一下,分明已经三十有余的年纪,可平素注意的很,眼角硬是连一星半点的纹都没有,肤若凝脂,滑腻的像是剥了壳的白鸡蛋,加之她本就是个相貌不俗的,青葱之时,谁人不知京城有对双生姊妹花,那等倾城之姿,说是天人都不为过。
后来入宫盛宠不衰,多年身居高位,一身气度端的是让人敬而生畏。
楼逆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他偶尔会因着贤妃的模样而念及早过世的娘亲,两人自来是生的一模一样,可这些年,即便他再如何的努力,还是渐渐忘却娘亲的音容。
但他明白,这身为贤妃的姨母,再是和娘亲长的像,那也不是直到是都还在为他考虑的娘亲。
有一搭没一搭闲聊了几句,楼逆便起身欲离开,贤妃面带亲切笑容,指着身边模样端庄明艳的大宫女道,“这是姨母身边伺候多年的贴身大宫女尔笑,自是心灵人巧的很,你初初回宫,也无甚根基,便是连身边也没个知冷知暖的,本宫今个就将尔笑拨给你,日后一应有人照料,本宫也放心些。”
此话方歇,大宫女尔笑腾的脸就红了,她低着头压根不敢看楼逆一眼,只将双手拢着放在腰腹间,屈膝行礼。
楼逆瞥了尔笑一眼,脸上就露出兴味的神色来,他仔细打量了,才回头对贤妃道,“是个模样不错的,还是姨母晓得侄儿喜好,且长者赐不敢辞,侄儿就此谢过姨母。”
贤妃满意地点点头,便让尔笑跟着楼逆一道去了。
出了重华殿,走前面只能看到个背影的楼逆倏地开口道,“尔笑此名不好……”
“不如叫莞尔笑。”
他并未回头,只隔了好一会,才听闻身后传来声若蚊呐的嗓音,“奴婢谢九殿下赐名。”
然,尔笑就未看到从楼逆凤眼之中流泻而出来的寒凉和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