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酌一愣,听明白这话,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指着他骂道,“没脸没皮,丢人的慌!”
楼逆的目光落在凤酌纤细指尖,他唇边的笑意一顿,蓦地就湮灭了,转而是狭长凤眼之中有幽暗之色扑腾而起,“师父,可有事要同弟子言道?”
他这般说着,口吻带冷,分明脸上的神色莫名危险。
凤酌猛地收回手,扯袖子遮了遮指尖的伤处,奈何袖子即便宽大,又是哪里遮的住的。
楼逆冷笑一声,“哼,弟子将师父安安好好的交由五长老,不过半月有余,五长老就是这般照料师父的?弟子定要去问道个明白!”
说着,他抬脚就要往玉园去,那模样果然是要找人算账。
凤酌一把拉住他,嘴一张,软话就要出来,可觑着楼逆深沉如水的面色,她反而拉不下脸面来,只得恶言恶语的道,“不许你去!”
说完这话,反而见楼逆脸色更不好看了,她又带心虚的多了句,“为师饿了!”
楼逆余光瞥她,直睥睨的凤酌差点暴跳而起,他才慢悠悠地抓着她两手腕,凑到跟前细细地看——
葱白纤细的十指,犹若春风无骨,然这会十根指头,本粉透圆润的指甲断面坑坑洼洼,还有诸多的伤口,虽已经结痂,可仍能想象这得受多少的罪,才能将一双手给折腾成这样。
他当然是心疼的,也就不想其他,低头伸出舌尖就是轻舔了下。
凤酌本欲抽回手,那日凤缺帮她清洗过了,她想着伤口不大,也没多少时辰来安心上伤药,便没在多管,谁想这会被徒弟见了,她竟觉得自己没爱惜伤口,反而是最大的罪过。
而楼逆那么轻舔,湿湿润润又带暖意的触感,叫她手不自觉一缩,眉心更是一抽,手臂上就起了好生的鸡皮疙瘩。
这等接触,当真是……当真是好不庄重!
徒弟这半月是被谁教坏了?
“师父让弟子好生心疼,”楼逆眼眸低垂,便可见那灵动的眼睑小黑痣,以及上挑的狭长眼线,“弟子还听闻师父与五长老被贱人加害,一同被活埋进坑洞,便十分后悔不曾与师父同去开阳,且师父回来,手还带伤,都不让弟子知晓,这是将弟子置于何地,弟子真是伤心。”
他越发的凑近凤酌,将额头虚虚靠在她肩上,一点一点的挨蹭,又用一种十分无辜和委屈的姿态呢喃诉说,“弟子只要一想到师父竟与五长老孤男寡女两人在坑洞之中相处多日,弟子日不思,夜不寐,吃味的慌,也不晓得五长老有无冒犯师父之处……”
起先凤酌还听的没甚感想,而不想,楼逆越说越没正行,甚至于连“吃味”这样的话也随口就来,她便嘴角抽搐,举起拳头,抵住楼逆胸口,将人一点一点推却开,后冷着脸训道,“这等不庄重的话,谁教你的?直言来,为师保证不打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