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逆再次感觉到了死亡,那种一瞬席卷全身的绝望,以及心头涌出的巨大不甘,都缠绕成阴沉的毒蛇,寒光闪烁的毒牙猛地咬在他心窝,就叫他心生毁灭的狠戾!
谁若叫他不活,他便先让谁活不成;谁若阻他行事,他便让谁粉身碎骨,即便万劫不复,也绝不留一丝余地。
从来,他便是如此偏执而狠毒扭曲的性子,骨子里流淌的根本就不是骨髓,而是汪蓝的蜜毒,触之则死!
是以,尽管此刻他呼吸困难,可他死死盯着二长老,眸带赤红,抬手就攀上他的手,扯开薄凉的唇轻笑了下。
二长老身上有土屑,外衫破烂,可见他为挣脱凤酌而使了好一通的力气,还要在那两块大石间或的缝隙翻身而上,是以,也绝不容易。
“卑贱蝼蚁罢了,不与你理会,还当老夫真是受你威胁,怕了你不成?”二长老阴鸷一笑,眼底有松快,对楼逆,他是早就想杀之而后快。
“哼,”楼逆面色憋的通红,他指甲抠进二长老铁一样的臂膀内,硬撑着一口气道,“老不死的,等你众叛亲离,那必定是本公子亲手摧毁之!”
二长老眉目怨毒,他想起之前在凤家的诸多不顺,这下彻底肯定是楼逆做的手脚。
他手下越发用力,并轻松将楼逆提将起来,举高了,很是轻蔑地道,“老夫这便送你一程,黄泉路上,也有你那师父作伴,倒不孤单……”
楼逆脚不着地,他虚晃几下,挣脱不得,便索性作罢,只从唇齿间迸出两字,“玉……母……”
二长老面色一怔,他手劲微松,喝道,“再说一遍!”
楼逆大口地喘气,狭长的凤眼带嘲讽,“玉母,龙溪子玉玉脉有玉母。”
闻言,二长老面露狂喜,他一甩手,将楼逆扔了出去,向前一步急切问道,“玉母在何处?”
楼逆半趴在地上,他捂着脖子咳了几声,细碎的发从肩胛垂落下来,就遮掩住他眸底森然的杀意,“不在这边,在离此处不远的另一条坑洞之中。”
二长老将信将疑,他脸一瞬阴沉下来,“兀那小子,你敢唬弄老夫?”
楼逆缓缓直起身,他抬袖擦了擦下颌,喘息了口气才讥诮笑道,“二长老信或不信,玉母就在那里。”
听闻这话,二长老松弛眼睑下精光毕现,他看着楼逆眼都不眨,似乎想看进他内心深处,一辨真假。
“呵,”楼逆往那坑洞边走去,边道,“玉母,乃传言中的奇物,谁都晓得,但凡有玉母过处,必定生玉脉,且古籍有云,玉之母者,放置一处,数十年后,可生脉,便是母之尚存,脉之不绝。”
说到这,他便想起凤酌来,旁人得了玉母,哪里舍得吞吃,也只有他这个不按规矩行事的小师父,才如此舍得。
有关玉母,这还是他事后专门寻了古籍来翻阅才得知,当即连他都觉大大的浪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