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同时仰头,将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烈酒下肚,烧得他们喉咙发疼,却也点燃了他们心里的希望。车厢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阿骨打又抓起了烤鸡腿,苟撼山开始把玩他的白玉酒壶,铁柱也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炖羊肉,慢慢吃了起来。
而此时,车厢外的雪地里,蛮神正骑在一个高大的金属傀儡上。那金属傀儡浑身闪烁着暗紫色的光泽,关节处刻着复杂的纹路,手里的长枪斜指地面,枪尖上沾着的雪沫子还没融化。蛮神依旧穿着那件黑色的锦袍,锦袍单薄得像是只能抵御秋风,可他却丝毫没有怕冷的样子——谁都知道,他本身就是高级的金属傀儡,根本不需要衣服来保暖。
他听到了车厢里三人的对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很淡,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可要是仔细看,就能发现他眼底那抹没有温度的寒光。他知道柳大人的心思,也知道这三人的小心思,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地骑在金属傀儡上,目光扫视着前方的雪地,仿佛在寻找着什么。
雪还在下,队伍依旧在缓缓前进。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前方的雪地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小小的镇子。镇子的房屋都是用土坯砌成的,屋顶上积满了雪,像一个个白色的馒头。镇子的入口处挂着一块破旧的木牌,木牌上写着“李家镇”三个字,字迹模糊,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蛮神大人,前面有个镇子。”一个蛮族小头领策马来到蛮神身边,躬身道,“兄弟们已经走了大半天了,雪又下得这么大,很多人都快撑不住了。要不要在镇子里休息一下,让兄弟们烤烤火,吃点东西?”
蛮神点了点头,声音平淡地说:“可以。让队伍在镇外停下,派一队人去镇子里探查一下,看看有没有异常。另外,告诉阿骨打、苟撼山和铁柱,让他们约束好自己的人,不准在镇子里大肆杀戮,但是……”他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冷光,“要是有人不长眼,也不用客气。”
“是!属下遵命!”蛮族小头领躬身应道,转身去传达命令了。
很快,队伍就在镇外停下了。蛮族战士和犬妖们纷纷卸下盔甲,围在篝火旁取暖;金属傀儡则整齐地站在镇外,像一尊尊冰冷的雕塑;只有铁柱手下的悍匪们,一个个蠢蠢欲动,眼神里闪烁着贪婪的光——他们在凉州抢了不少东西,现在看到镇子,又开始惦记起镇子里的财宝和女人了。
阿骨打、苟撼山和铁柱从马车上下来,看着镇子里的房屋,眼神各异。阿骨打皱着眉头,对着身边的蛮族战士吩咐道:“让兄弟们守在镇口,不准随便进去。要是有谁敢擅自行动,军法处置!”
苟撼山也对着身边的犬妖喊道:“都给老子老实点!谁要是敢在镇子里闹事,老子拔了他的牙!”
只有铁柱,看着手下的悍匪们,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知道这些悍匪都是亡命之徒,纪律性极差,之前在凉州有蛮神的命令,他们还能收敛一些,现在到了这个小镇子,没有了约束,恐怕会闹出乱子。
果然,没过多久,镇子里就传来了女人的哭喊声和男人的怒骂声。铁柱心里一紧,赶紧朝着镇子跑去。他刚跑到镇口,就看到几个悍匪正把一个年轻的女子按在墙上,撕扯着她的衣服。女子的家人想上前阻拦,却被悍匪们一脚踹倒在地,一个老汉的额头撞在石头上,鲜血瞬间流了出来。
“住手!”铁柱怒吼一声,声音像打雷一样,震得周围的悍匪们都停下了动作。他快步走过去,一把揪住一个悍匪的衣领,眼神里满是凶狠,“谁让你们在这里闹事的?!”
那个悍匪被铁柱的气势吓住了,结结巴巴地说:“头……头,我们就是想……想找个女人暖暖身子,这大雪天的,实在太冷了……”
“暖身子?”铁柱冷笑一声,手里的力气加大,那个悍匪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在凉州杀人,是有老子的命令,是为了威慑那些士绅官僚。可现在,你们在镇子里糟蹋百姓,就是违抗军令!你有几个脑袋敢违抗老子的命令???!!”
他转头看向周围的悍匪,眼神里满是杀气:“都给老子听好了!从现在开始,谁要是再敢在镇子里闹事,糟蹋百姓,抢东西,老子就砍了谁的头!”
可那些悍匪们根本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一个身材魁梧的悍匪站了出来,他是铁柱手下的老部下,平时最是嚣张跋扈。他撇了撇嘴,不屑地说:“头,你这话就不对了。咱们跟着你打天下,不就是为了抢钱抢女人吗?现在有现成的,为什么不能要?再说了,这小镇子的人,就算杀了也没人知道,柳大人怎么会知道?”
“你敢质疑我的话?”铁柱的眼神更冷了,他拔出腰间的长刀,刀光一闪,就朝着那个悍匪的脖子砍去。那个悍匪还没反应过来,头颅就“咕噜噜”地掉在了地上,鲜血喷了铁柱一身。
周围的悍匪们都惊呆了,一个个吓得不敢说话。铁柱捡起地上的头颅,举过头顶,对着所有的悍匪喊道:“看到没?这就是违抗军令的下场!谁要是再敢犯,他就是榜样!”
深吸一口气,铁柱又语重心长的开口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