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文回头,见是他,愣了愣:“是你?我……我想给婉儿买块布料做嫁衣,没想到这掌柜的坐地起价……”
掌柜的见柳林穿着普通,也没放在眼里:“哪来的野小子?少管闲事!”
柳林没理他,只是看着那块绸缎:“五两是吧?”他从怀里摸出五两银子,放在柜台上,“包起来。”
掌柜的眼睛一亮,立刻换上副笑脸:“好嘞!客官您稍等!”
秦文急了:“不行!我不能让你付钱!”
“拿着吧,”柳林把包好的绸缎塞给他,声音压得很低,“去赶考,总得让心上人穿件新衣裳。”他顿了顿,补充道,“别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磨掉了你的锐气。”
秦文看着手里的绸缎,又看了看柳林,眼眶忽然红了:“多谢……多谢兄台!敢问兄台高姓大名?日后我定当报答!”
“不用报答,”柳林笑了笑,“若真有那一天,多为百姓做点实事就好。”
他转身离开,秦文捧着绸缎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忽然觉得这句话里藏着些什么,却又说不上来。
***柳林最终住进了一家名叫“悦来”的客栈。
客栈在巷子深处,不大,却很干净。掌柜的是个寡言的中年妇人,收了钱就把钥匙给他,连多余的话都没问。
进了房间,柳林先是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暗哨和监听的阵法,才松了口气。他坐在窗边,望着外面渐渐暗下来的街道,心里盘算着下一步的计划——先找机会和李嵩接上头,摸清洛阳的局势,再联系其他被他拉拢的官员,最后……给七皇子和那座金銮殿,送上一份“大礼”。
窗外的灯笼亮了起来,昏黄的光透过窗纸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影子。远处传来酒楼的丝竹声,咿咿呀呀的,听得人心烦。
柳林从行囊里拿出那柄玄铁剑,放在灯下仔细擦拭。剑身映出他这张陌生的脸,也映出他眼底的坚定。
他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平静。洛阳城里的每一个笑脸背后都可能藏着刀,每一句好话里都可能埋着陷阱。但他不怕。
因为他见过北境的雪,知道百姓有多能扛;见过老兵们的血,知道信念有多坚定;也见过器坊里的蒸汽,知道改变有多磅礴。
这洛阳城,这三层天,是时候该变一变了。
他将玄铁剑放在枕边,吹灭了灯。黑暗中,只有窗外的月光,静静地照在地板上,像一道无声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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