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洛阳东宫!

告诉荆州牧,若再拿不下他治下的家族,本殿就把他的项上人头挂在城楼上!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身死死盯着太监,还有,柳林那边的异动,务必盯紧。他若敢与父皇联手...话音戛然而止,唯有喉间溢出的冷笑在空荡荡的殿内回荡。

太监躬身退下时,瞥见太子正用匕首在舆图上划开一道深痕,刀刃从荆州直抵洛阳,暗红的划痕像是未愈的伤口。

窗外,乌云悄然遮住月色,东宫的飞檐在黑暗中化作狰狞的轮廓,恰似太子眼底翻涌的杀意——既然北疆的布局成功了一半,那就让荆益二州的战火,先烧穿这看似稳固的朝局。

又过了几天,深秋,暴雨如注,东宫檐角垂下的雨帘将未央宫的灯火割裂成破碎的光斑。

太子立在窗前,任由雨水透过雕花窗棂打湿肩头,玄色锦袍上金线绣就的蟠龙在水渍中若隐若现,恰似他胸中翻涌的野心。案头摊开的舆图上,荆州与益州的疆域被朱砂重重圈画,墨迹未干,却已晕染出狰狞的血色。

只要握住荆益二州...他忽然转身,袍角扫过满地狼藉的竹简,天下粮仓与天险尽在掌中,父皇又能奈我何?话音未落,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才那名太监浑身湿透地冲进来,怀中密信却裹得严严实实。

殿下!荆州牧加急密报!太监抖着手呈上信件,火漆印在烛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武陵周氏已突袭王家商队,益州盐铁税官离奇暴毙,百姓传言...他压低声音,传言是太子党的死士所为。

太子猛地夺过密信,信纸在掌心发出细微的脆响。看着信中益州豪强人心惶惶的字句,他紧绷的嘴角终于裂开一抹狞笑,雨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舆图的益州二字上,将墨迹晕染得愈发浓烈。好,好!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惊得梁间栖燕扑棱棱乱飞,世家相争,本殿坐收渔利。待战火燃遍两州,那些墙头草自会捧着印绶来投!

太监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太子眼中跳动的疯狂:可陛下已派钦差前往益州...话未说完,便被太子一脚踹翻在地。

钦差?太子俯身揪住对方衣领,金丝软甲的边缘勒进太监脖颈,不过是父皇的眼线!他突然松开手,踱步至案前,指尖重重划过舆图上长江天险的位置,等本殿掌控荆益,便截断天下漕运。届时粮草尽在我手,就算父皇亲率大军来攻,也只能困死在洛阳!

殿外惊雷炸响,照亮他扭曲的面容。太子抓起案上的虎符残片,金属冷意渗入掌心,却浇不灭他眼底炽热的野心。他望着未央宫方向,嘴角勾起毒蛇般的弧度——无论夺嫡成败,荆益二州的战火一起,这天下,便再无退路。

子夜的东宫被暴雨浇透,椒房殿檐角的铜铃在风中摇晃,撞出破碎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