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不易取下了万剑一手中的诛仙剑，递给张小凡。

张小凡正在尽力抵挡拳影，诛仙剑的靠近，让他心头忽的一紧。目光死死盯着石剑，似有不解。

他能察觉到，石剑之中传来一道若有若无的“扑通”声，逐渐在与自己的心跳产生共鸣。共鸣声越来越大，扰乱了灵力的运行，连带着抵挡拳影都更加吃力，冷汗不停地冒出。

情况危急，他也顾不得许多，顺手拿出红光大盛的烧火棍。双眼渐渐布满密密麻麻的血丝，随着他收回太极图，佛魔道三种力量纠缠不休，同时涌入烧火棍，红光也随之被压制下去。

红金蓝三色流转的烧火棍，被他双手握住，狠狠朝拳影砸了过去。

两者碰撞的瞬间，拳影顿时溃散，一部分向两侧野蛮突进，掠过的山石草木尽皆粉碎。另一部分正面他涌入体内，搅动灵力，横冲直撞。直到后退了十丈，才制住身形。

随着他一口黑血吐出，胸膛上一道淡不可见的翠绿掌印，散为丝丝缕缕的雾气，隐没体内。又过了数息，才缓缓平复下来。

碧瑶在侧方被拳影扰动的劲力波及，也是随之后退了四五丈。刚稳住身躯，便立刻冲向了张小凡，满脸担忧之色，柔声问道：“小凡，你这样值得吗！”

“小凡走吧！当年之事，就算从头再来，我也未必会做其它选择。我怨过天、怨青云、怨自己，却早已不怨你！拿上诛仙剑离开吧，若是能布下诛仙剑阵，就还有胜他的希望。”

田不易见他默不出声，也是出言相劝，既知不可敌，也就没有必要拿命相搏。

张小凡平复了呼吸，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握着碧瑶的小手，对她报以微笑。

两人相识于微末，在正道的口诛笔伐之下相知相爱。又相守十多年，很多时候，都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微笑，就足以互通心意。

碧瑶心知肚明，清楚的知道他若是下定了决心，便不会再轻易扭头。不得不抓紧了他的手，仿佛惊弓之鸟，惶惶不得安宁。

兽神看着那一拳被他接下，只是受了点轻伤，也没急着再出手。只是抬头平视虚空，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