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的空气越来越凝重,说不出的紧绷。
沈时晏面色不变,黝黑的瞳仁中心有一点乍亮,“不,我是在提醒你。”
江家上一辈两兄弟,一个走商业,一个钻学术,看起来没有任何利益纠缠,才能维持多年的手足情深,家庭和谐。
但从陈素可以随意利用江楠这一点上来看,这种‘和谐’只是表面。
江远航虽然在商场上闯出了一片天,但圈层不同,接触的人也大有不同。
以江远征如今的贡献和地位,所有资源、人脉,远远不是江远航认识的那些铜臭商人能比的。
江逸臣从头到脚都是穿的黑色,在这昏暗的书房里,仿佛随时都能和暗影融为一体。
他沉默了很久,幽然的声音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哑,“这件事我来解决,她不会有事。”
“呵。”
沈时晏暗暗咬牙,什么都没说,转身准备走。
身后的男人再度开口:“保护好她。”
又是这句。
沈时晏脚步没停,垂在身侧的手却紧紧蜷握了一下,守在门口的常远正对着他阴沉的表情,心口骤然一紧。
“沈总慢走。”
男人没搭理他,步伐如风。
常远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两秒,转身近书房。
“先生。”
男人没有动,依然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但只要有他在,这一处空间就被加上了一种……让人不敢肆意妄动的冷凝感。
常远拧着眉头,想想还是开口道:“您为什么不解释?”
他能看得出来,小姐和沈先生,跟江家的其他人都不一样。
他们至少是真心希望先生好的。
先生明明才是受害者,明明遭遇了那么多不公平,到头来还要被两边的人夹着讨伐,这是什么道理?
常远越想越气愤,沉声道:“江夫人既然连这种事都做得出来,您又何必顾及什么脸面,大不了就把什么都告诉小姐,她也不会怪您……”
“常远。”
男人抬起头,只淡淡的一个眼神,无端让人心口发凉。
常远垂眸,“抱歉先生,是我失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