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楠掐了一下手心,小声说:“他……是自己要在国外待那么长时间的?”
“当然。”
陈素苦笑,“有哪个母亲,会当真舍得自己的儿子?”
“那两年我跑了M国很多次,想让他跟我回家,但他不愿意,连我给的钱,他都拿去丢给路边的流浪汉。也怪我……我没有做好一个母亲,在他最需要我的时候不在他身边。”
这和江楠所知道的情况完全不懂,甚至是两个极端。
江楠注意着她的情绪,哽在喉咙里的话还是问出了口:“伯母,当年到底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大哥叛逆心很重,好像在学校里跟人打了架,之后就被送去了M国。
陈素脸色苍白,但情绪还算稳定。
“说起来也是往事……我其实已经不想提了。”
“但你既然问了,告诉你也无妨。”
她抬手把垂在额角的头发别开,声音透着一种爱子心切的无力感,“逸臣在学校里跟人家打了架,回来我就说了他几句,没想到他一下气性上来,直接把我从二楼的楼梯上推了下来。”
“我知道这孩子只是叛逆期,他也不是故意那么做的。”
“但我一不小心磕到楼梯上,脑震荡昏迷了两天,我不知道你伯父跟他生了那么大的气,等从医院里出来,这孩子已经跟他爸爸赌气,被送去了M国。”
江楠听完,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
这些她并不知道。
或许连母亲都不知道。
江逸臣,真的会把伯母推下楼梯吗?
她喉咙上下滑动了一下,问:“这些,当时没有人说,江琳只告诉我们,您被江逸臣气生病了。”
“毕竟是家丑,怎么能外扬?”
陈素神情苦涩,“我不让他们说,也是想保护逸臣在你们心里的形象。”
只是没想到到头来,反而弄巧成拙。
这么多年过去,他跟家里的关系越来越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