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便错开身让开了一条道,“有什么话,等夫人来住所好好休息一番,展越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将所知尽数告知夫人。”
慕笙嗯了一声,便移步跟在了展越的身后。
幽州城和慕笙过去所见倒是没什么不同,但是按照她的想法来看,这里的情况不可能会这般地差,但是街道却空无一人,店铺开着的也寥寥无几。
展越将慕笙的目光尽数收入眼底,也是在这个时候,几人才终于到达了给慕笙准备的驿站。
驿站里还是和过去差不多,不过里面倒是翻新了许多,家具和墙面也都变得焕然一新。
慕笙笑着说,“怎么这里都装修地这么好了?”
展越说,“在下惭愧,这是先前夫人的吩咐啊。”
“我的吩咐?”
展越说,“先前这里被当做灾民的栖息之地,因为灾情,也变得满目疮痍,所以夫人说,虽然为官者清者自清,但是住所总不能太差,要是有时间,就先将衙门和驿站翻新一番才好。”
慕笙这才想起来,她先前是有抱怨这里的环境,但是是因为打仗的缘故,除此之外,她还让他将城楼率先翻新。
仔细想来,那城楼好像的确是加固了,驻守的士兵服侍也都是新的。
慕笙想到这里,忍不住说,“照理说,这里的发展应该还不错才是,为何展大人连连休书,说这里情况危机呢?”
展越说,“夫人有所不知,自战争过去也有数月的时间,展越自从坐上了这个位置,从一开始的修缮城楼驿站,开仓赈灾,忙地不可开交。”
“起初,的确是很好,百姓的日子也慢慢在变好,只可惜,大概过了三月左右的时间,这里就开始频频出现各式各样的灾情,比如百姓无故患上癔症,并且还具有传染性,一传十十传百,才一夜之间,生病的人就从一到了数百上前,展越调动了全程的大夫,甚至还去其他地方借用,敢于冒险的能人也依然寥寥无几,这是其一。”
展越说到这里,才又说了一句,“其二,不仅是疫情频发,恰巧在修缮城楼和河堤时,郊外又出现了洪涝等灾害,展越分身乏术,只能休书前往朝廷那边寻求陛下的帮助,却没想到这种情况,并非幽州存在,其他各州的百姓也深受其害,就连陛下也分身乏术,这期间的关联,实在让人不禁深思,细思极恐,所以万般考虑之下,展越只能斗胆上书,能够让陛下身边的幕僚能够亲自前来,共同商议此事。”
慕笙说,“你倒是机灵,居然还敢写那样的文书。”
照理说,幽州离帝京很远,一般情况,就算是赈灾,皇帝也不可能会先派人来这里帮他。
但是展越却连连上书,也不怕谢珩怪罪。
听见慕笙的言外之意,展越才开口补充了一句,“夫人谬赞,不过展越这样做,一是为了幽州的百姓能够尽早脱离苦海,二是展越发现了一件隐秘之事,这事非同小可,所以不敢妄下定论,好在这次所来之人是夫人,展越便可畅所欲言。”
也是在这个时候,慕笙才发现了展越话中的端倪。
“展大人,你的意思是说,除了想要让陛下派人前来赈灾之外,你难道还有其他的发现吗?”
慕笙说完之后,就看见对方眼中划过一抹格外浅淡的笑意,眸色之中却是了然,“夫人果然聪明,依然没有任何的变化。”
这句话,也让刚刚还一直静静等待的谢英和张鹤纷纷侧目。
张鹤倒是还算淡定,只是坐在一旁一言不发。
但是谢英却不是个沉得住气的,最关键还是,展越对于他们来说,其实也算是可信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