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眼眸，触动。

熟悉的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

疲惫至极的孙问天心中是闪过无数过往。

傲来城，为保孙家，力战各族，争那灵矿资源，后却因暂时性失了修为，被那大长老弹劾。

瑶池学院，未婚妻的娇容，师姐的霸道，轩辕长歌的赌注。

还有这一路走来所见所闻。

“不对。”

猛然睁眼，本已沉睡的意识忽焕发金光，孙问天是突然一把抓住了那另一个自己的手。

“你，说的不对！我为孙家而争，那是自然之道！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我为家族而战，我为长生而战，这本就无措！”

另一个孙问天愣了，他没有想到，明明已是融汇过半，本体的意识竟还能醒来。

不甘一闪而逝，另一个孙问天咬牙道：“既然你认可无措之说，那你倒是说说，这神朝又有何错之？他们也是遵循这弱肉强食之道，你的疲惫，你的思量，你所依靠的一切，不过皆是强者的粮食，与其挣扎，不如放弃，你说，对吗？”

“诡辩！”

意识，越发的清晰，孙问天的眸子也是愈发坚定，他不可置否的摇头道：“大错特错，我辈修士，争天地之机，寻长生之路，这本无错！但，神朝却敲人食髓，为一己私欲，葬送无数百姓！与魔为伍，祭灵欺天，此等行径，乃我辈修士所不耻！这等肮脏之举，怎能说做弱肉强食？这分明就是强权掠夺，独占天地之机！”

金光，愈发强盛。

那本已融汇入体的另一个自己在那金光的照耀下，不断散发着黑烟。

孙问天能感觉到，那股侵蚀自己的力量，已开始不断散去。

这一辩，他胜。

只是，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