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几天县爷才来过,今天怎么严大爷就没了,他也觉有些突然。

派了仵作同自己一起去了宅中。

严爷的尸身就在床上躺着,同那天的模样一样。

仵作查验过后,确定是自然死亡,没有任何外力与下毒的迹象。

开了证明,县爷看胭脂哭软在地上,只得耐着性子安慰几句。

这么一大家子,没了当家的,要不了多久,也就衰败了。

这位爷是个能人,只恨结识太晚,不然大家一起早发财了。

人走茶凉,县太爷感伤一回也就罢了。

胭脂见过了这关,又有了官府签发的死亡证明。

当天夜里又灌一回药,停灵七天,眼见着紫桓的身体变硬生出斑,知道是真去了。

她头几日已哭得太多,看到紫桓真过了身,反倒流不出一滴泪。

由新管家主事,买了寿材殓了尸身,入土安葬,立好石碑。

她用了他的真名字。

阴沉的天空下,白幡飘舞,乌鸦立在树枝上发出聒噪的哭叫声,一拔新土高高拢起,这就是紫桓最后的归宿。

丧事办完,她不再停留,带着所有人离开这个伤心地。

那样一个家,曾经热闹喧嚣过,如今统共只余管家、珍珠、穗儿、乳娘、金哥儿五人赶着两辆车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