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了办法,将一楼的客人挪至二楼上等客房里。

一楼腾空,给胭脂住,只是不能把棺材放在公共中厅中,只能放房内。

胭脂正中下怀,答应下来。

几个守卫帮忙把棺材抬入房中,为首的等在门口,胭脂当着他的面从怀中掏出一包银子,在手上掂了掂,“这是我身上带的所有银子。”

“你若肯把我送回家乡,另有谢银,若不愿意,这包银子你拿去,我在这镇上另外雇人。”

胭脂穿着半新不旧的蓝布衣,头上包着粗毛巾。

棺材是口薄棺,不像有钱人,不过那包银子又给得太大方。

领头人转着眼睛,主意不定。

胭脂清清咽子,冲着为首男子行个礼,低声道,“小妇人谢谢你们愿意护送我夫的棺木至此,小妇人不敢相瞒,我夫君得了急病暴亡,大夫说那病极易传染,叫我快些将我夫烧毁,我不舍得,我们祖家在姑苏,故而想要扶柩南下,这些银子是我与夫君所有积蓄,但回了家乡还有银钱,不知大哥可愿意继续护送我们。”

那人一听棺材中人暴病而亡,其病传染,不听胭脂继续说下去,啐了一口,拿上那包银子,便领人离开。

胭脂实是给逼成这样,路上几次她都感觉此人有歹意,几次拿话压着,用钱诱着,好容易走到有人烟的地方。

银子她多给了些,只求对方以为紫桓得了传染病而快些离开。

她住进来后,不许店家进屋,自己开了棺盖,紫桓样貌安然,仍然如睡着一般。

她探了探他的鼻息,如若不是提前知道紫桓是服了假死药,她真以为他死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