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金陵云锦方能承受得住重绣。

在阳光照射下华美无双。

那种锦难织又工艺繁复,是御用贡品,街面上自然买不到。

很多人不知其名。

“那妾室做了衣裳?”

“只是得了一匹,未来及裁制衣裳,人就没了。”

那种料子,京中裁缝压根不敢接活,都称没见过不能动剪,怕做坏了赔不起。

“不过……”

凤药将书柜整理好说,“她有一双鞋,鞋面是那个料子。”

皇上脸上一冷,不由鼻孔中带出一声“哼”。

平生他最厌恶之事,便是乱了“礼记纲常”,自己两个儿子都很清楚这一点。

那料子是帝后朝服专用衣料,其他人未经允许使用就是僭越。

凤药行个礼道,“皇上奴婢收拾完了,现在去传旨着六王爷来书房可使得?”

皇上挥挥手叫她去了。

她出了书房,一阵暖风拂面,不知不觉又到上巳节。

算起来,牧之走了近一个月了。

这么暖的风,不知吹散牧之心头的一丝郁结吗?

牧之日夜兼程奔赴南疆。

地气越来越暖,他无心欣赏沿途风景,春花已开,风从中原地带的冷硬变得又暖又软。

于他,这一切都味同嚼蜡。

离泉海县越近,情况越糟糕。

倭寇所到过的地方,一片寂灭,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