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具下出了许多汗,湿淋淋的。

凤药绞了毛巾帮他擦净了脸,又绞了凉毛巾给他擦了手心,让他退退热。

“你生得倒齐整。”凤药说。

男人长着一张削瘦的脸。

眉骨高,眼窝很深,一对儿深棕色的眼珠瞧人时像鹰隼般锐利,两道剑眉,衬得他英气勃勃,鼻梁高而挺,下颌棱角分明。

总之,好看倒好看,却很凶。

“你都听到了吧,大夫的话。”凤药小心地问。

男人倒很坦然,眼睛里有种让人心安的自信和坚毅。

他点点头,不在意地一笑,“都快死了,别忌口了,我闻到羊汤香气了,盛些来。”

凤药只给他一碗汤,没多给肉与饼。

收了摊,她拿出手段,做了红烧黄鱼、辣椒小炒肉、芙蓉虾、清炒豆苗、醋溜银芽。

胭脂各拨走些同小姐一起吃,她自知道男人要死,倒也不多说什么了,只说挖坑埋人时凤药只管开口。

凤药在屋内支了小藤桌,将菜摆上,蒸好的米盛了一大碗。

男人拖着残腿坐在桌前,深吸口气,赞,“看不出小丫头有两手。”

凤药顿时张大嘴巴,惊得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