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向陆嫔，就见她倔强的咬着嘴唇，眸光来回闪烁。

陆嫔眼神流转间落在南缃身上，那张让人看了都嫉妒的容颜，再想到对方名字，缃缃，湘湘……

霎时一股恨意涌上心头！

“恩情是恩情，过失是过失，就算她对我家有恩，也抹不去她妇德败坏被万人践踏过的肮脏。”

“母族感不感激她我不管，臣妾绝不同娼妓共侍一夫！”

凌恒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是够胆量，只是不知你族人是否都如此。”

天子的话很明白，这是警告她再一条路走到黑，族人也要受牵连。

在所有人都以为陆嫔这回该服软时，却见她清傲的抬着下巴，凛然道：“人固有一死，臣妾一身清白，绝不堕落到同娼妓为伍，相信母族气节亦是如此。”

当真是要拖着全族一起死了？众人暗暗长呼了口气，原本还为陆嫔揪心，眼下是一点同情也不剩了。

凌恒冷笑，“很好，那朕就成全你。”

“传旨，陆嫔御前无状，抗旨不尊，数次劝阻仍执迷不悟，自言甘愿牵连族人。撤去陆嫔绿头牌，永久不复，陆家教女无方，即日起革职贬为庶民。”

凌恒没有杀她，也没有灭陆氏全族，并不是心存仁慈，而是有自己考量。

南缃刚进宫，若此刻为之颠覆一个家族，这么大动静必然会在前朝掀起风波。

届时南缃少不了被扣上红颜祸水的帽子，这无疑是将心爱女子推上风口浪尖，反倒称了一些对她有敌意之人的心，譬如皇后，太后。

废了陆氏官职，既惩罚又不伤其性命，震慑了后妃又不会引起前朝言论，最为妥当。

上一刻还刚烈无比的陆嫔这会儿再也支撑不住，泄了气般瘫坐在地，含泪的眼神望着天神般的君王。

彻去绿头牌，这处罚看似不痛不痒，可对嫔妃来说却是不能承受之重。

她们宁可面对的是禁足，挨打，甚至降位分。

禁足总有解禁的时候，位分降了将来还有可能升回去，挨顿打伤也有痊愈的时候。

可绿头牌永久撤下便是没了恩宠，一个无宠嫔妃，在这拜高踩低的后宫面临的会是什么人人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