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三吾的回应也在詹徽和傅友文的意料之中,只听得这老头子愤愤不平地冷哼了一声:“你我皆是文人,文人的腰杆子,得直!”
“你们不去,老夫去!”
说罢,刘三吾一撩衣袍,站起身来。
他的面容虽已然有些苍老,可神情目光之中却是数不尽的锐利和坚定。
詹徽和傅友文知道他,他也知道他们,知道自己是说不动詹徽和傅友文,当下没有丝毫迟疑,径直朝门口的方向而去。
“吱呀——”一声打开房门,把外面的风雪放了进来,接着便头也不回地逐渐消失在视线之中。
詹徽和傅友文二人相对而坐。
看着刘三吾的身影消失,这才回过神来,先是无奈摇头,随后便不约而同地站起身来,一起走到门口,朝着刘三吾离开的方向拱手一礼,表示敬意。
直到门外吹进来一阵冷风给二人冻了个激灵。
二人这才直起身子,把房门给关上,各自神色凝沉地默默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良久。
詹徽才道:“早知如此,此事就不和这个犟老头子说了,陛下这会儿只怕心里正烦闷着呢,他赶在这时候去烦扰陛下,又要问及陛下自己不曾提起的事情……这一趟进宫去,只怕吉凶莫测。”
他心里顿时都有些后悔起来。
傅友文道:“其实和不和他说都一样。”
“他今日不知道,明日也会知道,明日不知道,后日总会知道……只要他知道了此事,他就一定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当初先帝驾崩那一夜,他不也这样不怕死么?”
“那次算是咱们三个的好运气,碰上咱当今这位陛下擅筹谋、擅攻心,不要你我性命,可是……好运气哪儿能次次都碰上?刘学士这性子啊……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