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你也没有什么问题,谁在那个情境下都很难保持冷静。”小枝安慰她,她知道应樱以前的经历,能理解她的作法,“我当时也慌了,怕打不过他们,所以才转身去找老爷子的。”
“计毅南是狂妄,但是总不能狂过他爷爷。”
“我就是…”应樱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明明是他在犯错,可为什么我们却得求别人……”
她从小到大,看见的经历的央求,亏欠太多了。
对她而言,欠别人人情比欠钱还要让她抓耳挠腮。
如果委身去求别人帮忙和自己头破血流顽抗到底都可以制止这场灾难。
那她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可是,比起我们冲过去救人,老爷子没准一个电话就能让他收手。”小枝劝导着她,“我们的目的是让玉莹不受伤害嘛。”
应樱反道:“可你还是被拦在门外,连见都见不到。”
小枝一想起都觉得后怕,“对,我被拦在外面了,想求都求不到,如果不是遇到大少爷,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还好我们是两个人分头行动。”
应樱叹了口气,收起那些没用的纠结,“反正事情结束了,人救了就行。”
经过这一闹,应樱一天都没怎么吃饭,后来在小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面吃了就去睡了。
结果再睡就很困难了,邻近十一点的时候,应樱抱着蛋挞去藏风园散步。
这么晚了,这里根本不会有人在,她也放心。
自从上次遇到计戍寻,他质问自己到底是她养的猫还是青竹夫人养的以后,就没有再为难过猫的事。
以至于应樱疑惑他是真的很讨厌带毛的动物吗。
可为什么放过她了呢。
杂草趁夜从石板路的缝隙里冒出,在明天白天被人修剪平整之前放肆地活着。
鞋子踩在鹅卵石路面上,发出轻声。
“喵——”蛋挞在她怀里发出一声叫。
应樱闻声下意识抬头,愣了愣。
连片的花树围着有一片空地,玫瑰丛还没有养出花朵,绿荫中立着一把铁质的黑色法式长椅。
有人背对着她坐在那,迎着月光。
计戍寻坐在那儿,短发利落,深灰色的牛仔外套干净好看,视线略过迷彩裤,还是初见时的那双黑靴。
除了穿正式的西装,他好像一直喜欢这么随意的穿搭。
在应樱的视角看过去,能将将望见一个刁钻角度的侧脸。
青白月光打在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包裹了一层梦幻的滤镜,虚幻缥缈的。
好似误入花卉仙境却被此地蛊惑吸引的冷血猎人。
他望着那月亮,尾睫垂着看不清眼神,唇线始终是那般抿着,平直的。
根本就没办法从表情去探寻他此刻真实的心情。
可是,氛围却将一种难以言喻的孤独,挣扎和阴沉传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