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直起身,望着她道:“我是新来的府医,名唤苏叶。”

“这么年轻?”沈弗念上下打量他一眼,“你会治病吗?”

“世子已经将二公子的病交由我全权负责。”

“那我二哥有难了,太医说他能活到二十岁,你一治,可能明天就死了。”

苏叶微微一笑:“苏某有信心,二公子一定会长命百岁。”

沈弗念被他的笑晃了下神,清清嗓子,道:“口气倒不小,你多大啦?”

“十五。”

“比我还小一岁!”沈弗念惊道,“这怎么行,我找我大哥去!”

正是傍晚,沈弗寒已经下值归家。

温嘉月跟着沈弗念进了折青院。

沈弗念扬声道:“大哥,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能给二哥找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治病?”

温嘉月默默福身行礼。

待她起身,沈弗寒这才收回视线,淡然道:“苏叶年纪虽小,却是神医之徒。弗非的病,他可以治。”

“真的假的?”沈弗念兴奋道,“那我以后就把苏叶,不,苏神医给供起来!”

沈弗寒意味深长道:“不过他年纪确实小,恐有粗心大意的地方,三妹你最是细心妥帖,不如常常去苏叶那里盯着。”

“大哥说的有道理,”沈弗寒兴冲冲道,“我这就去!”

她一溜烟地跑远。

等温嘉月回过神,她早已不见踪影。

这下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迷茫地站在原地。

她犹豫着开口:“世子哥哥,那我也走了?”

沈弗寒顿了下,道:“思柏今日告了假,我缺一位书童,不知阿月可否帮我磨墨?”

温嘉月困惑道:“可是我方才进来的时候,似乎看到……”

“你看错了,”沈弗寒笃定道,“跟我来吧。”

世子哥哥说的一定是对的,温嘉月便应了一声,赶紧跟上。

进了书房,沈弗寒将窗牖半敞开。

温嘉月已经习以为常了,也明白他的做法是为她好,专心致志地磨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