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月活着的时候,他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等她死了,他竟在梦里对着一个虚幻的影子说出来。

可他毫无办法。

阿月去世十年,纵然他是位高权重的首辅,是人人敬仰的景安侯,也无法让他的妻女死而复生。

他的思念与懊悔,全都无法传达。

他抱紧温嘉月,几乎揉进骨血里。

他哀求道:“阿月,不要走……”

温嘉月受宠若惊,小心地环住他的腰,轻声道:“我自然会一直陪着夫君的。”

方才夫君竟说喜欢她,不管是哄骗她还是什么,她听了之后都觉得分外欢喜。

这可是成婚四年之后,夫君第一次说这种让人脸热的情话。

她将微微发烫的脸颊埋进他的胸膛里,闷声道:“我、我也喜欢夫君。”

沈弗寒闭上眼睛,眼角涌过热泪。

他沉声问:“昭昭可好?”

她们母女俩孤零零地留在地府,也不知道有没有受欺负。

温嘉月困惑地问:“临睡前,夫君不是陪昭昭玩了好一会儿吗?”

沈弗寒顿了顿,心口被巨大的喜悦淹没,难道这个梦里,昭昭也在?

他马上坐起身,掀开薄衾。

温嘉月没有防备,吓得惊叫一声,往他怀里躲。

沈弗寒下意识抱住她,入手是一片滑腻。

他怔了下,低头瞥了一眼,这才发现她只穿着一件红色肚兜。

“夫君,你要做什么?”温嘉月伸手去摸薄衾,“能否容我先穿上衣裳?”

沈弗寒一时失语。

这个梦做得太真实,他竟能感受到她滑腻的肌肤。

温嘉月终于将薄衾扯了过来,裹在自己身上,只露出一双欲语还休的杏眸。

她觉得夫君有些奇怪,明日清晨还要离京,他却不睡觉,问他原因;,他也不说。

不过温嘉月也习惯了,他的事都是机密,能与她说得寥寥无几。

温嘉月有些落寞,不过想起今晚的对话,她又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