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皇上说起子嗣,别的大臣灵机一动,纷纷出列。

“皇上,您的后宫也该开枝散叶了!”

“皇上,今年可要选秀?”

“皇上……”

颇为混乱的朝会结束,大臣们纷纷出宫,各司其职。

沈弗寒依照皇上的吩咐留了下来,前往含凉殿。

皇帝良久才道:“沈爱卿,你可怪朕迟迟没有给你一个交代?”

沈弗寒垂眼道:“皇上有皇上的考量,微臣不敢。”

“朕屡次下定决心,又屡次反悔,”皇帝叹了口气,“幼时,皇姐待朕极好,因着幼时的情分,所以就算皇姐犯下滔天大罪,朕也不忍致她于死地。”

沈弗寒不咸不淡道:“皇上是重情之人。”

“身为皇帝,最该丢弃的,恰恰是情,”皇帝喃喃道,“朕不该如此……”

沈弗寒陷入沉默,没接这话。

皇上之所以顾念亲情,只是因为不知李知澜对他只有利用的心思,更不知她的狼子野心。

他要做的,就是让皇上知道。

离开含凉殿,沈弗寒前往大理寺。

简单处理一番堆积两个月的公务,已到下值的时间了。

沈弗寒让思柏回侯府说一声,他要和凌鹤去一趟诏狱。

诏狱里,烛火昏暗,越往里走便越是幽静,李知澜便被关押在最深处。

沈弗寒在监牢外站定,打量着李知澜。

她背对着他,脊背挺得笔直,就算知道有人来了也漠不关心。

她穿着干净的红色衣裳,连囚服也没换,鬓发也是打理过的,甚至还簪着几支银簪。

监牢里不见干草,而是铺着几张软垫,还有两床松软的锦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