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怀谨瞥了裴诗景一眼,又看向温嘉月手帕上的血迹。

他淡声道:“不能带上她了。”

病了这么久还没好,这两日还咳嗽,今日还咳出了血,恐怕这病已经变成肺痨了。

肺痨药石无医,横竖都是个死,不如死得其所,别拖累他和月儿。

说着他便拽着温嘉月的手腕,想将她带走。

温嘉月死死抓住门框,一字一顿地问:“今日你能抛下小景,明日是不是就要抛下我了?”

裴怀谨怔了下:“自然不是……”

“那就带上她,”温嘉月毫不惧怕地对上他的视线,“不然我不相信你的话。”

裴怀谨没有犹豫太久,最终还是听了温嘉月的话。

刚坐上马车,温嘉月还没来得及扶稳裴诗景,马车便疾驰而去。

一路颠簸,她晃得快要吐了。

裴诗景更不好受,她本就没什么力气,在马车里东倒西歪。

温嘉月揽住她的肩,愈发确信,沈弗寒真的派人过来了,而且就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道路愈发崎岖。

温嘉月透过车帘看了一眼,那些山忽然离她很近很近,他们似乎在山脚下。

她有些着急,裴怀谨要往山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