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却不扶郭蔷,只握紧了王妃的手:“婆母切莫担忧,公爹说了,他是战场上的旧疾,当无大碍才是。”
王妃六神无主,半晌才发现,自己整个人竟是靠在儿媳身上的,她连忙端正了姿态,点头应声:“我知道,我知道……”
太医来得快,是从前伺候太后娘娘的老太医,这会儿替云文山诊视过后方道:“皇上,王爷是陈年旧伤,这阵子操心操劳过度,这才体力不支晕厥过去的。”
皇上连忙问:“可能治?”
太医点头:“臣开几贴药。只不过,王爷伤了根本,臣以为往后王爷,都不易剧烈运动。”
云文山已经醒了,听到这里连连皱眉:“这是什么话?我是武将,不能运动,可能骑马打仗?”
太医道:“王爷,您已半百之年,便是无恙,也该是颐养天年的时候。”
云文山心内焦急不安,却也不顾礼仪,伸手拉住皇上的袖子:“皇上,臣并无大碍,这些年军医亦如是说,可臣不都安然无恙吗?皇上,如今漠北战事起,臣怎能不顾?皇上,今晨臣收到小夏的信,方知漠北来势汹汹,原本臣以为的要严重得多。”
他甩开王妃与郭蔷的手,又推开正替他包扎的太医,挣扎着跪在地上:“皇上,请皇上准允,臣愿领军出战,誓死守卫大周!”
皇上低头看他,这位表兄一声都在漠北,刚毅脸颊不逊于当年,可脸上的皱纹藏也藏不住,便不提如今他还在流血的额头,就是他这般苍老的模样,又怎能狠下心,让他去战场呢?
只是,他如今的样子,又有几分是真的?
云文山抬起头,目光坚定:“皇上,臣生为云家人,绝不是贪生怕死之徒,便是死,也该死在洛城沙场之上。”
皇上颇有几分动容,长叹一声,亲手扶起他:“表兄,你的身子要紧。洛城那边泽明已经去了,他英勇善战,很有你年轻的模样,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