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不必如此客气,也不必向我行礼。"
郭蔷神色淡淡,心中只暗道这群同窗的消息未免是有些迟缓。
"学堂之内,无阶级尊卑,这是学堂一早定好的规矩,我与你们,都不过是求学的学子罢了。"
和玉沁郡主不同,玉沁郡主来的时候,大家虽然没有这么隆重和惧怕担忧,但平日的相处里也都是尊重有加,抓不到错处。
而如今有了郭蔷的这句话,大家才算心安。
众人很快四散开来,各做各的事。
张知玉此刻遥遥走来,端的是清风霁月,和那天在张良府中的癫狂模样完全不同。
"郭蔷,昨日我没来学堂,还不曾恭喜你一番。"
"不知道你今日有没有空,下学后我为你摆宴设席,庆祝一番。"
郭蔷未曾答话,脸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盯着张知玉的脸看。
张知玉被他盯得心里发毛。
许久,郭蔷终于缓缓开口。
"四殿下,还是不必了。雪患刚过,民生初兴,就连宫宴都是一切从简。"
"四殿下若是单独为我一人设宴,恐怕要落人口舌,我看还是免了吧。"
张知玉感觉自己心口像是被人闷了一记重拳。
没错,雪患带来的阴霾初初散去,这时候铺张设宴的确不对,就连父皇的庆功宴都是一切从简。
甚至于,郭蔷这一字一句,似乎都是真心实意地为他好。
但他听着……
怎么就那么不舒服呢!
可眼下,张知玉也只能干笑两声:"郭蔷说的不错。"
郭蔷点头:"既然觉得我说的不错,四殿下还有事吗?夫子要来了。"
张知玉愈发尴尬。
他算是看明白了。
这郭蔷实在是无心和他来往,每次自己一上去搭话,郭蔷都跟吃了炮仗似的!
张知玉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招惹了郭蔷。
不就是以前对云明语好了点,希望她们姐妹可以共侍一夫吗?
这又能有什么,他到底哪里做错了?!
自己以前的确对郭蔷不够好,甚至联合云明语刁难她。
但自己明明是想让郭蔷看明白,到底谁才是真正能够给她安慰,给她希望的人!
她至于如今这个态度吗!
也就是郭蔷不知道此刻张知玉所想,如果知道的话,郭蔷一定会笑的死去活来。
可笑,可笑!
如今尚未成熟的张知玉,居然如此可笑,想法如此荒谬!
这些在郭蔷眼里看上去荒谬无比的思维,居然是张知玉在内心给自己最合理的说法。
这些在郭蔷眼里看上去肤浅无比的手段,居然是张知玉心中的妙计。
如果让未来的张知玉,看到如今的张知玉,想必会恼的一头撞死!
但可惜。
如今的郭蔷没机会知道张知玉到底是怎么想的,对此也不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