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她已经在前厅闹起来了,”小丫鬟嗫嚅着补充,“她、大概还带了些礼物。说是什么……什么谢罪?”
花向晚嗤笑一声,眼底露出一抹厌恶:“她也配说"谢罪"二字?”
然而,紧接着又传来前厅另外一个小厮的急报:“少夫人!林小姐仗着礼物丰厚坚持硬闯,肖凤小姐和她吵了起来,说您现在是楚家主母,不是她随便能见的人!还砸了林小姐带来的东西!”
砸东西?花向晚微微挑眉,心里头泛起了几分笑意。这肖凤倒是有几分意思,平日一副胆小惹人怜的模样,竟还有胆子和林知锦对抗?罢了,既如此,她倒要看看这唱的是哪一出大戏。
“走吧,本夫人便去瞧瞧,这狗血剧还能闹出个什么花样来。”她起身,利落披上了一件轻薄狐裘,踏着从容的步伐向前厅走去。
前厅中正是一片狼藉,林知锦面如土色,满地碎瓷器的狼狈与她身上华丽衣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而肖凤则叉着腰站在一旁,气鼓鼓地盯着她,那副小白兔蹦跶成刺猬的模样倒是颇为新奇。
花向晚慢悠悠迈进厅中,一双眼扫过地上的杯盘碎片,又瞥了一眼气急败坏的林知锦,薄唇轻勾,语调嘲弄:“这不是林小姐么,好大的阵仗啊。是觉得我府上瓷器太多,来帮我清一清?”
一席话说得林知锦脸色涨得血红。她深知自己的姿态低入尘埃,却仍咬牙堆出笑脸:“嫂嫂误会,是我的下人不小心冒犯了,失礼之事,我自会赔偿——这次我带着诚意而来。”
“诚意?”花向晚唇角的笑意越发深重,“昨夜我屋内刺客突袭险些性命不保,今晨林小姐便携厚礼登门,看起来林家人的胆子是肥了,可惜脑子不太灵光。”她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逼人的冷意,瞬间将林知锦刚挤出的笑意压了回去。
林知锦脸色一白,连连摆手:“嫂嫂此话从何说起啊!小妹绝无恶意……”
“是么?”花向晚目光微冷,漫不经心地转向一旁。“若不绝,林小姐为何非要登门纠缠?若是真为昨日撺掇我逃婚的事谢罪,又何必拿礼砸我的人?”
肖凤顿时拾起底气,狠狠点头附和:“没错!她的礼物里,分明还藏了字条,指使将军府下人私自放她来,你说这样的诚意怎不叫人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