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难以置信

花向晚心头怔然,一时间竟不知如何作答。

空气重归寂静,只有楚怀野断续的喘息声,与某种难以言状的压抑弥漫开来。竟是让花向晚忍不住别开了眼,不敢去直视他那双似要将她看穿的眸子。

?外面的风声夹杂着隐约的雨声,如刀剑相击,细碎又清冷。稻草堆散发出微微的潮湿气息,楚怀野站在那里,目光如炬,柴刀上的鲜血顺着刀刃滴落在地,溅起几点浑浊的血花。陆霈捂着肩膀,步伐趔趄,脸上的狠厉逐渐取代了震惊,他的眼中燃起怒火,却因气势被彻底压制,只得勉力维持一丝倔强。

“楚怀野,你一个将死之人,竟还逞什么英雄?”陆霈咬牙切齿,唇边已沾染一缕血迹。他的声音在冷风中显得尖锐而怨毒,每个字都仿佛带刺,割向楚怀野和花向晚。

楚怀野冷冷勾唇,将柴刀横向一甩,眼神中满是轻蔑。他的黑眸里压抑着深不见底的怒火,这样的怒火足以吞噬任何试图侵犯他的人的气焰。即便他已身负重伤,却依旧直挺着背,犹如尚未折断的矛。

陆霈的呼吸夹着隐隐的痛楚,却又含着几分扭曲的笑意。他并没有退离,反而试图挑拨花向晚情绪:“向晚,你真是糊涂。他不过是一条苟延残喘的野狗,护得了一时也护不了一世。你以为你能陪着他逃到哪里去?迟早会落入朝廷的手中,到那时你们……”

“闭嘴!”花向晚高声喝止,手中匕首握得更紧,指关节因用力泛白。她的眼神如冰如霜,压抑着一层薄薄的杀意。这是她前世所欠的债,却不允许在今生继续发酵。一切,都该结束了。

陆霈定定看着她,声音一沉,又换上一抹低柔却狡诈的语气:“你明明知道,以本官之权,一旦回京……还可以为你争取一条生路。楚怀野算得了什么?一个失去楚家背景的残废,将军府现在不过是一座岌岌可危的空壳。向晚,想一想你的未来。”

花向晚嗤笑一声,却未再回应,反倒转头看向楚怀野。她的目光像一把无形的匕首,直直刺向楚怀野的眼底,仿佛在问:“现在怎么办?”

楚怀野却并未轻易将视线交还于她。他只冷冷扫了陆霈一眼,略有些虚弱的身子却丝毫不显退缩。他往前一步,拖着瘸着的腿,却依旧清冷如山:“陆大人多嘴,早该割了舌头。”

陆霈被这话噎得抖了抖眉,血色未褪。他横起胸膛喘息时,眼神突然阴鸷,视线扫向花向晚——“你们两个,倒是真心惹恼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