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看着行为粗鄙的冯老夫人嘴角露出玩味的笑意,却还是附和着她的话继续道:“真是可怜,孝敬婆母天经地义,想不到沈将军为人儿媳居然还要婆母哄着敬着才行。”
冯老夫人得到惠妃的认同更加卖起劲来道:“哎……惠妃娘娘,都说家丑不可外扬,要不是被逼到了这份上,谁愿意当着外人的面说这些话……”
她一边擦着眼泪,一边瞥了一眼在旁边愣着的柳云儿,然后暗戳戳地伸出手,没好气地在她胳膊上狠狠掐了一下。
柳云儿猝不及防被掐了一下,瞬间疼得她泪眼婆娑,差点叫出声来,好在她堪堪忍住后立刻反应过来,一脸怯生生的看向沈初初,抽泣着道:“姐姐,其实夫君的心里一直有你,要不是你当时闹得太难堪。夫君也不会舍得和你和离,就算是你断了婆母的药,婆母和夫君也不曾埋怨过你的……”
沈初初听着她的茶言茶语,忍不住皱起了眉毛,她冷冷地开口打断柳云儿道:“你给我打住!当日的是非曲直皇上早有定论,柳校尉你若是有什么不满地可以直接上书皇上,和皇上掰扯掰扯。”
柳云儿一听到沈初初搬出皇上来,脸上顿时没了血色,那张嘴唇一张一合地,支支吾吾半晌都没吐出一个字来。
惠妃乐的隔岸观火,眼看着柳云儿红了眼圈,才笑呵呵的继续开口道:“啧啧啧……沈将军,人家柳校尉也没说什么,你何必动这么大的怒火,看看给人家吓得。我看冯老夫人所言不虚,女子还是以柔顺恭敬为美,像你这样的德行,怪不得和离之后萧夫人看不上你呢,要是我呀,我也看不上你。”
沈初初冷眼看着她们三个狼狈为奸沆瀣一气,心里不由得冷笑,说起话来再也没有丝毫客气道:“是谁规定的女子生来就应该如何,圣上都已经说过了,便是女子也可领兵打仗,建功立业,怎么,惠妃娘娘是对皇上的话也不敢苟同?至于萧夫人看不看得上我,也不劳烦您挂心。”
她一贯秉承的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斩草除根。
既然有人犯贱到她脸上,她又怎么能装成看不见呢。
“你……你……”惠妃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胸腔里的怒火不可抑制的喷涌出来,她扯着嗓子尖叫道:“来人啊,沈初初以下犯上,罪不容诛!现在就把她拖下去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惠妃今日在沈初初手里吃了好几个暗亏,本就憋了一肚子的火气,如今已经是气得有些抓狂了,竟然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德妃冷眼看着这一幕默不作声,嘴角勾起一抹不露痕迹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