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舰的窗户都很小很小,就像飞机的一样,只是一片弯弯的拱形窗。

而聂家两兄弟,自有生以来,还没有像今天一样,能同处一张沙发上,能够面对面,心平气和的坐着,用平静的,真正的兄弟一样的心态和口吻来聊上一段。

当然,是聂耀先开的口,他可怜的弟弟散发着一身潮气,那是在蒸腾刚刚冒出来的冷汗,他一年多前也经历过嘛,再懂不过,他刚才被吓坏了。

聂耀语气很平静的说:“虽然有些报纸说你的经营太过冒进,也不该涉猎新兴的电子行业,更不该上大陆,我原来也那么觉得,但现在我觉得你做得没错。”

聂钊不习惯跟聂耀靠的太近,虽然在沙发的另一角,但还是尽可能向后仰着身子,也没有接话,毕竟他连他爹的肯定都不屑,就更不屑于聂耀的。

他也从来不承认聂耀是自己的哥哥。

半晌听不到聂钊说话,聂耀于是又说:“在我小时候,妈咪她……她总说你不喜欢我,要我离你远一点,我问她为什么,她说,是因为我捏死了你养的小金鱼。”

这叫聂钊有点吃惊,也愣了一下,但是没有说话。

聂耀于是又说:“我是在抓鱼的时候不小心弄死过一只,但我不是故意的,我记得我向你道过歉,可你一把把我推开了。”

韩玉珠在大屿山,莲华寺里放生了很多金鱼,聂钊小时候就总喜欢去抓金鱼。

但他只抓,从来不捏死,而聂耀头一回去的时候还小,三岁的小屁孩儿,捏了金鱼不知道松手,捏死过一只,其实聂钊根本不记得这些事,他讨厌聂耀,也不是因为那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就是单纯的讨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