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单刀直入,只问:“二爷突然就离开菲律宾,怕心情不太爽吧。”

梁利生则是小心翼翼的顺毛捋:“是不是他们看你稿子写得好,专门请回来的?”

曾经的聂耀已经死了,而现在站在大家面前的是大记者,大战略时评家荣耀,但他看陈柔,语气也是懵懵的:“明明我的肺炎已经好了半个月了,我也想回去,可他们就是不让,阿柔,你给陈恪他们打电话,就说是你说的,让他务必来接我。”

不是,菲律宾处处海盗,他回去干嘛?

梁利生心说这孩子是不是受的刺激太大,脑子出问题了?

宋援朝也说:“二爷,既然陈队他们让你回来,就必然有他们的考量,应该是出于安全考虑,你暂且安心待着吧,等到他们那边情况好转,会通知你的。”

聂耀生气的就是这个,他现在属于破罐子破摔,烂命一条。

他又尤其讨厌宋援朝,当然恶声恶气:“狗屁的安全考虑,他们分明就是自私,懒惰,偷懒,不愿意好好工作,又怕我会揭穿他们,于是就把我晾到了后方。”

不愧大记者,他这要给谁高帽子,话术一套套的。

梁利生听了,简直就跟听猫猫念经似的,调调全对,可他一句都听不懂。

因为在他想来,军人作战,偷懒,不愿意好好工作,那是前线督军们的事,而聂耀只是旁观者,是外人,他干嘛要着急,又干嘛要揭穿人家?

他说:“阿耀,他们跟你又没关系,你管他们干嘛?”

聂耀不理他,也算是给陈恪他们面子了,所以对陈柔说:“目前我还没有向司令员揭发他们,但你告诉他们,如果再不来接我,我就考虑给司令告状。”

宋援朝也不知道有个女孩子为了他而死的事,在这一刻还挺感动的,因为虽然像王秘书那样的战友被腐蚀了信念,背叛了组织,但是聂耀,一个富家公子哥儿,竟然比他的战友们还要坚定,还要勇敢,这是一种什么样的信念?

他思维比较简单,也看陈柔:“陈小姐,要不你打个电话呢?”

陈柔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她了解聂耀的经历,也知道他整天鼓捣着,喊着要陈恪他们拼命是为了什么,所以深吸一口气,她先说:“鬼头昌必死无疑。”

顿了片刻又说:“但是二爷,您还读过《长征》呢,难道您就没看到什么叫深挖洞,广积粮,缓称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