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对视,聂钊的眼里有惊恐,但没有说话,只在陈柔收手后缓缓躺了回去。

手依然紧紧捂着皮带。

陈柔其实是习惯性的抢救工序,因为一个人一旦昏迷,要抢救他,工序就是解衣领和皮带,脱鞋子,并保持他的口腔畅通,必要时加以人工呼吸。

聂钊肯定没被抢救过,大概以为她这是要霸王硬上弓,都给吓机灵了。

陈柔一时间也不好解释,恰好邝仔端了水和药进来:“三爷,我扶您起来吃药?”

聂钊说:“我自己吃,你去把楼下书房的东西提上来。”

他平躺在床上,一下又一下的深呼吸,仿佛要用空气把五脏六腑填满一般。

这种感受陈柔深有体会。

她从小没有妈妈,但是有妈妈的照片,还有一条妈妈的围巾,她一直珍藏着,当她疲惫,难过,伤心的时候闻一闻,心情就会好很多。

母亲于孩子,可以说是最大的心理疗愈了。

终于聂钊缓好了,伸手,陈柔遂把水杯和药盒给了他。

他翻身坐了起来,将药盒扣进嘴里把药吞进去,再闷了一口水,这时邝仔进来了,提的是刚才那几个外籍保镖带到书房的行李箱中的一只。

聂钊说:“放那儿,你出去。”

邝仔出门,还体贴的帮聂钊带上了门。

他目视门关上,又缓缓的躺回了床上,一只手搭上锁子骨,一下下的捶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