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鸡鸣叫啦!只有俺学鸡叫了。”黑蛋捏着鼻子小声儿“哏哏哏……”叫了一声,“公鸡母鸡全给老娘炖吃啦。”
“别再耽误时间啦!天真的快亮啦!”“书呆子”催促道,“要是天亮了我们这身打扮咋行动哇?!村里要是有人看到我们这样奇怪的打扮还不很快张扬开了,那就麻烦啦!时间不等人了,要是我们不提前赶到老堤口儿那儿,运粮的马车就溜掉了,我们劫粮的行动就落空了,就白费了一番苦心。”
他们立即紧张起来,没人再说一句废话。
他们把院门儿轻轻掩上,细心的“书呆子”把门缝儿里塞进一块儿小木茬儿,以免风儿把院门儿吹开,黑蛋的老娘开院门儿也不费力气。
黑蛋没有忘记带上那条神奇的“阴阳鞭”,那是他货真价实的看家武器。黑蛋能够猜想到,遭遇押运的警察少不了一场恶战。虽然无意杀害押运的警察,但还是可以对付警察的大枪。
他们这帮兄弟像一溜儿无声的鬼魂儿,快步穿行在黑暗的村庄大街上。
大街上连一个人影儿也没碰到,连一声可怜的鸡鸣狗叫也没有,只隐隐约约听到不知从谁家传出的断断续续的哭泣和几声猫头鹰的丧气啼鸣,使黑暗陡增几分凄凉和鬼气。
“走哪个寨门呀?”兴奋地跑在前边的扁豆儿轻声问道。
黑蛋低沉地说道:“走东寨门……东寨门离东北边的大堤近。”
东寨门敞开着,看守东寨门的人儿不知是饿死了还是逃荒去了,敞开的寨门张着黑洞洞的大口死一般的寂静,好似被盗墓贼掘开的帝王地宫阴森的墓门,他们急速出了东寨门向东北方向的老堤蹿去。
他们疾步来到了老堤上,老堤离古寨也就是四五华里的样子,天上的繁星已经作秀完毕疲倦地暗淡下来,凌晨的微光从东方漫延开来,清冷的晨雾像薄薄的透明渔网一样,撒向光秃秃的树木和硬邦邦的冰冷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