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毅松问：

“你卖到哪了？”

“你先猜猜。”

“百货商店？”

谭小絮摇头：

“不是。”

“……”

高毅松真猜不出来了，对一个大男人来说，除了百货大楼，实在想不起来还有哪里愿意收口红的。

谭小絮说：

“我把它卖到师部机关斜对面那个供销社了。”

“？？”高毅松睁大了眼，“咱们二师兵团的供销社？”

“对。”

“……他们没给你没收了？”

“没，怎么可能让他们没收，我不但没没收，我还让他们把钱给我了，八百块。我本来想卖五毛一支的，但我看那个裴主任挺好说话的，干脆涨了三毛。一千支口红，多卖了三百块。”

“……”

高毅松一副大开眼界的样子。

是真的大开眼界。

他忍不住嘀咕：

“我已经能想象到裴主任挨批的样子了。”

谭小絮悠闲的磕着瓜子，自信道：

“没事，等口红卖出去了，他会挨夸的。”

高毅松看着谭小絮，目光不自觉的被谭小絮帽子上那两个小角吸引了，越看越觉得可爱，又忍不住夸了一句：

“这帽子真配你。”

谭小絮笑笑，突然爬了起来，凑到高毅松近前，弄了高毅松个措手不及，身体下意识的往后仰。

谭小絮却把脑袋伸过去：

“你闻闻这帽子有没有味道？”

高毅松凑近，鼻尖几乎抵在帽子上，闻了闻：

“没有。”

“真的没有？”

高毅松鼻子使劲抽了抽：

“确实没有。”

“那就好。”

谭小絮抬头。

她一抬头，两只眼睛亮晶晶的，深棕色的眼眸里，照出了高毅松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