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常茂拱手行礼,声音沉稳,“臣今日冒昧面圣,实有要事禀报。”

朱元璋抬眼看他,目光如炬,淡淡道:“讲。”

常茂深吸一口气,道:“永昌侯蓝玉,今日未经许可,私自前往钟山祠堂,主持我父亲的春祭。

此举不仅僭越礼制,更令常氏旧部心生不满?臣以为,此事关乎朝廷礼法,特请陛下主持公道!”

朱元璋其实已晓得了,闻言眉头微微一挑,放下手中奏疏,沉吟片刻,缓缓道:

“蓝玉此举,确实不妥。他虽是开平王的妹夫,关系亲近,但祭祀之事,理应由常家后人主持。他这般越俎代庖,未免有些不知分寸了。”

常茂见朱元璋态度明确,心中稍安,又道:

“陛下明鉴。舅父此举,不仅令臣难堪,更令常氏旧部意见不一……长此以往,恐生内乱。”

朱元璋微微点头,目光在常茂身上停留片刻,话题一转,问道:

“咱听说,你去年下半年,是在皇家科学院里,可有此事?”

常茂点了点头,恭敬答道:

“确有此事。臣受广智侯之邀,负责学生军训,培养他们的纪律与体魄……”

朱元璋微微哼笑一声,说:

“可是咱还听说,你成天与他们厮混在一起,只顾着踢什么蹴鞠,还把几个学生踢骨折了……”

常茂顿时眨了眨眼,一副知错的谨慎神色,说:

“陛下,蹴鞠可是大有学问,既放松心情,又增强体魄。至于骨折,这是难免的……臣都妥善处置了,包他们汤药费……”

朱元璋高声道:

“这一年下来,你瞧着是长进了几分。从前你年少气盛,行事鲁莽,如今总算能静下心来了,咱心甚慰!”

常茂闻言,咧开嘴笑了,又连忙谦逊道:

“陛下过奖了……臣还要好好学习,修养品德……”

朱元璋微微一笑,道:

“是要多加勉励!从善如登,从恶如崩,一日都不可懈怠!”

顿了一顿,又说:“蓝玉之事,咱自会下旨申饬,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