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泽的声音低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许双林挤出一个谄媚的笑容,头微微低下:“回长官的话,是远房的叔侄。不过我们时常走动,关系还算亲近。”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像是极力压抑内心的恐惧。
林泽冷笑一声,拉过一把椅子,慢条斯理地坐下,翘起二郎腿:“远房的?那几个军统特务跟你也是远房的亲戚?”
此话一出,许双林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他张了张嘴,想辩解,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林泽“啪”地一拍桌子,声音骤然提高:“老许,你能瞒得了谁?那天你在茶摊上喝茶,那几个特务还换了衣裳,大摇大摆地进了站房。你知道他们为什么这么不避讳吗?因为他们压根没打算管你的死活!事情无论成败,他们拍拍屁股远走高飞,你呢?到现在还替他们遮掩?”
许双林浑身一抖,嘴唇哆嗦着,像是被戳中了要害。
他低下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长官,我……我也是被逼的!他们拿我老婆孩子威胁我,说只要控制信号灯,让专列在岔道上临时停车就行。我没做别的,真的没做别的!”
林泽眯起眼睛,盯着许双林的每一个细微表情。审讯经验告诉他,许双林没有撒谎,至少这一部分是实话。军统的特务显然艺高人胆大,他们的目标不是炸毁列车,而是要趁乱抢夺车上的某件重要物资。能让戴老板亲自派人出手的东西,绝不会是普通的军需品。
“列车脱轨后,他们带走了什么?”
林泽的语气平静,却像一把刀,直刺许双林的心脏。
许双林咽了口唾沫,声音颤抖:“我……我按他们说的,打了信号灯,列车确实减速了。可不知道为什么,车没进岔道,反而……反而爆炸了,接着就脱轨了……”
林泽猛地转向许汉杰,目光如刀:“你什么时候扳的道岔?”
“我……”
许汉杰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得一愣,张口就吐出一个“我”字,随即反应过来,慌忙改口:“什么道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泽心中冷笑,果然是这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