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可避免地感到威胁。

当夜,御驾再次驾临承意殿。

承意殿的宫人们走路都是昂首挺胸的,伺候的主子得宠,他们承意殿的人走出去也有脸面。

似乎料到他会来,烛音等候在殿内。

皇帝坐下来,手边有一盏温度正好的茶。

“您的身份……”皇帝索性直接开口,“不知您有什么想法?”

烛音似笑非笑:“你希望我有什么想法?你在担心什么?”

她目光并不咄咄逼人,平和而宁静,皇帝却感受到了一股无形的压力,那双眼睛清澈而洞察力惊人,仿佛所有隐秘的心思,都在她眼中无所遁形。

自从他登基以来,已经许久不曾有过这种狼狈的感觉了。

他听到上首之人轻笑了一声。

“你不必担忧,我什么也不想做。”

她淡淡道:“我昨夜所说,我为大雍劳累了一辈子,只想得到永恒的安宁,并非假话。在此处醒来,亦非我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