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十六岁的时候明白了一个道理,靠自己不如靠男人。
靠山山会倒,靠男人捞到钱就好。
会所包间开一瓶乐堡,往她波涛汹涌的事业线里塞的钞票,抵过她妈帮两户人家全年无休当保姆。
张姐来更衣室喊人的时候,她正在把被她胸口热汗汗湿的钞票一张一张撕下来。
“三楼黄金台来个补位,金花喝吐了!”
她连忙胡乱揉成一团,从人堆里挤过去递烟,“张姐,我有空,我去替她的台!”
张姐没接荷花,翻着眼白扫了她一眼。
“要大学生的,你高中没毕业的黑户凑什么热闹?”
被她赶苍蝇一样往外推,风月倒不生气,凑在边上软声软语地劝:“学历么,装装读书人还是会的,主要您要想想,这屋子里头做过黄金台的就我和苏苏。”
张姐一顿。
“苏苏跟刘哥去芽庄度假了,”风月又把香烟往她手里塞,“您栽培栽培呢!”
火苗燃了起来,张姐到底还是凑过去点了烟。
两指夹着点了点风月的额头,“你别给我露馅了,都是有脸面的,出了岔子我给你这张逼嘴都撕烂了!”
这就是同意了。
风月跟在张姐后头,漫不经心地听她罗里吧嗦交代细节,自己低头看着新做的美甲。
她刚来宁市的时候,没想过当夜总会公主。
还有点傲气,放不下那点身段,宁可去给人洗碗打杂,当累死累活没几个钱的收银员,也不想作践自己。